項禦天深深地凝視著她。
江唯一忽然明白過來,“你做好了死的準備。”
所以,他不讓她跟,他知道無名組織不簡單,他已經做好死的準備……
她的眼淚一下子淌落下來。
“胡說。”項禦天盯著她,嗓音低沉磁性,“我已經說過,我要死的話,隻會死在你的身邊,沒見到我的屍首,永遠不要認為我死了。”
“不要,帶我一起……”
她喃喃地道,淚水模糊了雙眼。
“渺渺,好好睡吧。”項禦天從地上站起來,俯下身在她的額頭吻了下去,薄唇貼上他的額頭。
他的薄唇溫熱。
她的額頭微涼。
“項禦天……”
“我愛你,渺渺。”項禦天的薄唇貼著她的額頭,低聲說道,“等我,我們一起去佛羅倫薩。”
如果有來生的話。
“……”
江唯一癱軟地坐在沙發上,眼淚洶湧地淌下。
項禦天很快地轉過身,朝孤鷹冷聲道,“孤鷹,把你平時擺弄的那些香水拿過來。”
“是。”
孤鷹拿出一瓶香水,項禦天一把拿過往自己身上噴了多下,將消毒水和血腥的氣味掩蓋掉。
整個屋子裏充斥著香水的刺鼻味道。
項禦天將香水隨手丟到孤鷹手裏,拿起一旁的黑色風衣利落在穿上,沒再回頭看江唯一一眼,便大步離去。
“項禦天……”
江唯一坐在沙發上掙紮著要站起來卻怎麼都沒有力氣,隻能看著他一步一步離去,他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她卻無能為力。
江唯一想叫都叫不聲來,隻能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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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項禦天看一眼時間,臉色冷厲地走向一部車子。
孤鷹攔在他麵前。
項禦天目光陰沉地瞪向他,“想造反?”
敢攔他項禦天的路。
“少主。”孤鷹看著項禦天,一張忠心耿耿的臉上有著擔心,“是不是像一姐說的那樣,你已經做好死的準備?”
聞言,項禦天冷冷地看向他。
“請少主三思!”孤鷹單膝跪下,向項禦天請求,“請三思!”
“起來!”
項禦天低眸看著他,冷厲地開口。
孤鷹跪得動也不動。
“我還有事交待你。”項禦天冷漠地說道。
孤鷹從地上站起來,眉頭鎖緊,看向項禦天。
“江唯一的性格太倔,我趕不走她。”
曾經,是他一次一次地糾纏她,她躲不掉逃不掉,隻能順從他。
可現在,他說要分開,她同意,卻還向他索要十天,這十天裏就跟著他東奔西跑;他要她走,她也同意,轉眼卻又要他去接受檢查。
她知道他現在有危險,更不可能放棄他。
而他,也下不了狠心趕走她。
就這麼彼此掙紮,累到不堪。
“……”
孤鷹沉默地站在那裏。
“那戒指我給她不是讓她來指揮人,更不是讓她來救我,是保她一命。萬一我出了事,義父會把責任都歸咎到她的身上,有這戒指在義父會網開一麵。”項禦天說道,聲音冷靜,黑眸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