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站在那裏,翻著手上的文件,眼中有著一抹深意。
其實楊天皓肯娶她是冒了險的,楊天皓剛在項家穩定,江三爺那些人就忙著送女人給他,楊天皓是個好色之人,現在能為了她拒絕,那再過一段時間呢。
她能有多大的把握一直受到寵愛,到時,會不會被一腳踢開。
最後一課。
夏初又想到這四個字,整個人焦躁不已,想了幾秒,她將最後的兩頁紙收起來。
然後按紙上寫的鑰匙型號,從鑰匙串下拿下幾片鑰匙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項禦天靜默地看著她,冷冷地道,“你要這鑰匙隻私吞一部分?”
“……”
項禦天就是項禦天,失憶了也夠睿智。
夏初冷冷地睨他一眼,她是要把這鑰匙交給楊天皓的,隻不過,她要藏一些,為自己多一點保障。
夏初看著他,說道,“坐進去。”
“你要做什麼?”
項禦天問道。
“把你送給楊天皓。”夏初冷冷地說道。
“楊天皓會拿我怎麼樣?”項禦天語速極快地問道。
“囚禁你終身,或者,殺了你。”
夏初說道,無外乎是這兩種答案,反正是不可能放他好好過日子的。
“……”
項禦天沉默地看著她,一手捂著手臂上的槍口,極力地忍著痛苦。
“上車!”
夏初瞪著他道,手上握著槍。
項禦天隻能坐到車上後座,夏初上前迅速將他的另一隻手也銬上,讓他無法動彈,她笑了一聲,“你可是我的大功勞,隻可惜你失憶了,否則,我會更開心的。”
他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現在,終於落到她的手心裏了。
夏初關上車門,然後坐到駕駛座上,車裏的冷空氣讓她的腦子變得格外清醒。
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容易地就拿到鑰匙,還抓到項禦天。
失憶症。
真是個很好的病,它能讓強大的敵人一下之間變得脆弱無比。
夏初開著車離開,離開小房子,車子行駛在路上,她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項禦天,隻見項禦天坐在那裏,臉色發白,一雙眼睛幽暗地望著車窗外,沒有往日的淩厲。
“我是不是失憶了?”項禦天忽然說道,語氣像是在和她在寒喧似的。
“什麼?”
夏初愣了下。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但我不知道忘了什麼。”項禦天低沉地說道,唇色也發著白。
夏初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聊天,我剛和給你一槍,我現在要送你去死。”
“我知道我們應該是對立的。”項禦天往前麵看去,目光漠然,沒有什麼恨意、憤怒,“但我現在,除了你,還有別人能聊麼?”
除了你,還有別人能聊麼。
有些悲哀的一句話。
夏初握著方向盤的手顫了一下,心口劇烈地跳動著。
又是這樣,每次項禦天稍微的一點眼神和話語都能讓她心跳不已,她痛恨這樣的自己,傷那麼多次都不記。
“我義父怎麼樣?楊天皓又是誰?為什麼我身邊會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