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禦天坐在那裏,一雙眼冷漠地看著他。
“一年前,我還隻是搞金融,賺賺小黑錢的,一年後,我就成了項家的主人。”楊天皓說道,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而你,卻成了我的階下囚。”
“恭喜你。”
項禦天輕飄飄地從薄唇間說出這三個字。
“砰!”
楊天皓猛地將酒瓶重重地按在桌上,一雙眼睛恨恨地瞪著他,“項禦天,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把自己設計進這個局裏要做什麼,你不是純粹為了要夏初的命!說!”
項禦天看著他,黑眸沉沉,嗓音冷冽,“我就是想看看你會怎麼做。”
“……”
楊天皓瞪著他,憤怒得有些發狂,“你什麼意思?”
“夏初是你的最後一課,而我項禦天,是你的附加題。”項禦天冷笑一聲。
“你想說什麼?”
楊天皓怔住。
“我是你的對手,是你坐擁項家的一根針。”項禦天冷冷地看著他,“可我沒有對不起你過,你現在有了項家,更知道項家有多難管理,從上到下,權利的分布,土地、礦山的開發權,各個派係之間的維持……你一方麵恨義父不給你項家,一方麵你也該明白義父不給你,是為了讓你活得更逍遙。可現在,你已經騎虎難下了。”
“……”
楊天皓坐在那裏,一隻手緊緊握住酒瓶。
“所以,我想看看,你怎麼處置我。”項禦天冷笑一聲。
“就這樣?”楊天皓無法相信地看著他,“你瘋了?”
“就這樣。”
項禦天頜首。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既然是根針,我就能把你拔掉!”楊天皓猛地站起來,衝著他歇斯底裏地吼道。
“好啊。”
項禦天坐在那裏應了一聲,沒有一點害怕,唇角甚至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黑眸深邃。
楊天皓低眸死死地瞪著他,“你是想把我徹底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人!為什麼?你為了什麼?”
“為了義父。”
項禦天毫不隱瞞地看向他。
“……”
楊天皓的手顫了下。
“項家我已經無能再奪回來,但我總要替義父試試你,看你能不能管好項家。”項禦天看著他,一字一字道,“冷漠無情,有時未必是個貶義詞。”
“你真不怕死?”
楊天皓瞪著他問道。
“我不怕,隻是,你敢變成那樣一個人嗎?”項禦天坐在那裏,有些挑釁地看著他,一身狼狽也遮不住他渾身散發的邪氣。
楊天皓發現他真的是個瘋子。
能將自己的命都賭進這個局裏,隻是為了把他楊天皓訓練成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斷情斷義,隻剩下對權利的欲、望。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機器,隻適合掌管項家的機器。
“你這樣對我公平麼?天哥!”
楊天皓站在那裏,微微俯下身,一雙眼憤怒地瞪著他。
“你對項家的欲、望不是我挑起的,楊天皓。”
項禦天坐在那裏,冷冷地說道。
所有人都隻是提供了契機,是他自己把那份欲、望徹底爆發出來,所有被逼出來的手段和謀略、夏初的死都是因為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