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放開以後,賺的錢可是私人的啊?”朱文章雖然覺得李俊的話說的不錯,但還是忍不住問到。
“嗤”李俊嗤笑一聲才說到:“表麵上是這樣,可你想想,人家買指標要錢吧?賣了木頭要交稅吧?再說了,讓人家富起來有什麼不好?總比公家抓不住市場,好好的木頭當垃圾賣要好吧?”
李俊連問了四個問題,朱文章想想覺得也有道理,但又感到心裏好像不舒服。
看到朱文章在那沉默不語,李俊忍不住開玩笑說到:“我說老爺子,幸好你不是當官的。要是你是當官的,那當地的老百姓可就慘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朱文章聽了有點來氣,忍不住反問到。
“不是我說你,你的觀念得變變了,現在是市場經濟,你老想著公家管,公家管得了這麼多嗎?唉!”李俊說到這,聯想到李振的話,忍不住歎了口氣。
“難道市場經濟就不要公家管嗎?”對李俊這個看法,朱文章覺得很不舒服,沒好氣的問到。
“不是這麼說,公家應該管,但要看管什麼?就說賣木頭,公家管著指標,不僅收到了錢還限死了每年的砍伐量。至於這些砍下來的木頭賣到哪裏去,要公家管幹什麼?”李俊又把賣木頭抬出來當例子。
聽到李俊這個比方,朱文章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就在李俊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腰裏的BB機突然發出一陣蜂鳴。
李俊看了看原來是施燕燕在喊他回家,把BB機朝腰裏一塞,朝朱文章揮揮手朝外邊走邊說到:“老爺子,不和你瞎掰扯了,我家裏人叫我回家有事,咱們以後見麵再聊。”
聽到李俊說家裏有事找他,正要開口的朱文章隻好揮揮手示意李俊快去。
看著李俊的奔跑的身影在視野裏的變得越來越小,朱文章才想起來還沒問小夥子的名字,最後也隻好搖了搖頭走出值班站,朝縣城裏走去。
回到福洲縣政府招待所,作為組長,朱文章享有單獨一間房的權利。開門把房門關上,朱文章坐在房間裏的椅子裏靜下心沉思著。
剛才在路上,他都在想李俊說的話。不可否認,這個小夥子說的絕大部分他是認同,但總覺得心裏有一根刺橫在那讓他覺得不舒服。可是這根刺究竟是什麼,他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
“篤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文章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從椅子上站起來,朱文章上去把門打開。
看到朱文章出來,門口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恭聲說到:“朱主任,吃飯時間到了,劉主任讓我來問問是不是一起去食堂吃飯。”
小夥子叫臧克建,是廬陵市國有資產管理局的一名工作人員,現在是調查組成員,他嘴裏的劉主任是指調查組兩名副組長之一的廬陵市計委副主任劉長青。
朱文章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指向6點,讓臧克建回去告訴劉長青讓他們先去他隨後就到。自己返回房間洗了把臉才出門。
按照市委督查辦的工作規定,督查辦下去督查時,一律不準接受當地政府的宴請,所有夥食費、住宿費全部由市委督查辦自支。這也是朱文章為什麼一到福洲縣就拒絕了福洲縣安排的客常來賓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