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心思深沉的孩子,如今這般無非是受人挑撥,若是你能......”齊常清的話剛剛說了一半,便被毛大同不耐煩的打斷了。
“我能回頭是岸?如今我雖已不姓齊,可是我知道我的身體裏流淌著的是大理齊氏的血脈,若不是當年你背信棄義,我齊氏又怎會輕易被段式奪了去,我又怎麼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些年我又怎會屈身於此,如今還要委身女都軍中?齊常清你心中當真對我沒有......”
齊常清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轉身看著眼眶濕潤的毛大同,剛剛想要開口,卻不料一柄塗滿毒液的長劍破門而出,直端端的插入齊常清的身體,原本泛著磷光漆黑的錦袍瞬間便失去了光澤,連毛大同自己也是滿臉驚愕。
“不......”毛大同失聲尖叫,不管過去他做過是什麼,終究他是他的父親,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而如今卻倒在他麵前。
“你們這是幹什麼?”毛大同看著目光始終溫柔的齊常清,眼淚想悶熱的夏日裏,午後那暴雨一般,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既然這個老東西冥頑不靈,你還跟他廢什麼話。”齊文天冷笑著看了一眼生離死別的父子倆,來到庭院中從懷裏掏出絹帕,擦拭著沾滿了齊常清血漬的寶劍。
“大......同......我.....不......”
“你們是誰?毛師兄?”按照慣例前來給齊常清送早膳的小弟子突然撞見這一幕,來不及看得太清楚,齊文天便拉著毛大同跳出院牆,逃之夭夭。
小弟子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師父,除了大聲呼救,似乎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辦法了,今晨大師姐也不知所蹤,眾位師兄師姐們也都悶悶不樂,如今連師父也死了,突然便覺得天都快要塌了。
鳳羽的密探自然也看見了眼下輕靈閣的發生的一切,隻是原本已經離開的齊文天為何又會出現在齊常清的房內,偷襲了他,這讓探子百思不得其解,自然也是來不及阻止的。
另外一邊正快馬加鞭趕往龍望的蜻蜓,剛剛走出鎮邊,突然天空升起一道紅光。
“輕靈閣出事了。”蜻蜓勒住韁繩,隨著馬兒在原地打轉,她左右為難,此時閣中發出這個信號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但是師父交待她的這封信該怎麼辦?
猶豫片刻,蜻蜓長歎一聲,便調轉馬頭朝著輕靈閣的方向跑去,鳳羽信使與蜻蜓擦身而過。
入夜十分,靈兒急匆匆的來到閔一心房內,將鎮邊之事詳細的說給閔一心聽。
“什麼?既然輕靈閣有人送信,我們便不用操心顧公子,隻是眼下齊氏這種舉動無非是想借刀殺人,看來這個齊文天還真不能小看。”閔一心放下手中的書本,撥了撥燈芯,若有所思的說道。
“如今該如何是好?”
“既然他們想要一個出兵的理由,那麼消息一定會傳回龍望,隻是一直不問世事的輕靈閣,此次卻突然插手,定然也打亂了齊文天的部署,事不宜遲,我們明日便動身前往鎮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