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峰現在的腦海裏一片混亂,他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大力地用頭撞擊地麵,即使額頭已經流出血來,也不願意停止,就好像毫無知覺一樣。
陳子峰恨啊,他恨自己為什麼今天早上要去上班,他恨自己沒有好好地保護自己的爸爸,令到爸爸被人殺害。陳子峰心裏後悔不已,想起自己這十幾年來,與爸爸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其中有苦、有累、有無奈、有開心、有傷心的日子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但現在這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以後就隻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了。
過了一會兒,陳子峰終於慢慢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平靜了下來。他臉色蒼白猙獰,瞪著布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看著自己爸爸心髒位置的兩處致命傷口,嘴角不斷地抽搐著,喃喃自語地說著:“拉薩。是他,這個混蛋一定是因為上次的那件事情懷恨在心,來到家裏想要報複我,可是我卻剛好不在,所以他就殺死我爸爸,以此來報複我。”
陳子峰用顫抖的手慢慢地摸過爸爸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眼睛,神色平靜地說:“爸爸,峰兒已經知道是誰害死你的了,峰兒現在就去找他們為您報仇,我要讓他們全部人血債血償。您安心地去吧,在天堂看著峰兒是怎樣殘忍地慢慢折磨死他們的。”
陳子峰說完之後,留戀地看了爸爸的屍體一眼,接著轉身向門口外麵一個大約50來歲的南非婦女走去,等走到她的麵前,從懷裏把錢包拿了出來,把裏麵所有的南非幣送到臉色有點慌張的南非婦女手上,平淡地說道:“迪姆大嬸,麻煩您幫我把爸爸的身後事全部處理好,我想這些錢應該夠用的,謝謝您了。”
50來歲的南非婦女即迪姆大嬸臉色慢慢地恢複正常,眼神有點慈祥、擔心地望著陳子峰蒼白的臉說道:“子峰,你放心吧,我會幫你把你爸爸的身後事都處理好的,況且我和你們父子倆做了那麼久的鄰居,現在看到你爸爸被人給害死了,我也很傷心、難過。我知道你要去幹什麼,但我不會阻止你,可是那幫人都是沒有人性的,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啊。子峰,我能夠幫你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陳子峰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麵上露出了一絲感動,對著迪姆大嬸點了點頭,最後再回過頭來,深深地望了爸爸的屍體一眼,就快步地轉身向右邊的一條小巷裏走去。
大約十分鍾之後,陳子峰的身影出現在‘黑街’一座相對於其他平房來說,已經算是很好的三層獨立小洋房的對麵。他抬頭望了一下掛在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陽,然後眯起寒光閃爍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對麵的小洋房,他知道殺死爸爸的凶手拉薩就在對麵的這座三層小洋房裏,而拉薩這個混蛋也是一個有著二十幾個屬下的頭領,而且在他的手下的人全部都是身上有著好幾條人命的主。
說起來,陳子峰與拉薩的過節其實是很簡單、很狗血的,隻不過是某一天,陳子峰在回家的路上,剛好遇上拉薩這混蛋在一間小店鋪裏收保護費的時候,因為小店的老板沒有錢交,他就與幾個屬下把那老板打得差點殘廢了。
而陳子峰平時與這老板的關係還不錯,以前他們父子倆沒錢吃飯時,都是這位老板照顧他們父子倆的,所以陳子峰很看不過眼,就走上去要阻止他們,結果最後雙方談不過來,就與拉薩他們發生了衝突。
但是由於陳子峰從很小的時候就搬到‘黑街’這裏來了,而且還經常被這裏的人欺負,以陳子峰的性格,他當然不甘心這樣地被別人欺負,於是就拚命地反抗,打架的經驗就這樣慢慢地累積起來了。所以這次與拉薩他們所發生的衝突,贏的是陳子峰,而且他還把拉薩的頭打破了,仇就是這樣結下的。當然,除了這次以外,還與拉薩他們發生過幾次衝突。
所以拉薩就一直的懷恨在心,想要報複卻苦於沒有機會。剛好這次發了一筆財,就買了好幾支槍,帶上幾個兄弟,準備要把陳子峰與他爸爸一起幹掉,誰知道陳子峰卻沒在家裏,隻有他的爸爸一個人在家,隻好退而求其次,把陳昆幹掉了。
陳子峰正是想到了與拉薩那幾次所發生過的衝突,才會肯定是拉薩這混蛋殺掉了自己的爸爸。
陳子峰胸膛裏充斥著奔騰洶湧的殺氣,恨不得直接就這樣衝進去,把拉薩以及他的手下全部殺掉。但他卻知道他不能這麼的衝動,因為如果他這樣做的話,不但不能殺掉拉薩,反而會被他們用槍殺掉自己,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從其它的地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