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預先藏好的食物對於安承澤來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隻需要差不多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就好,他很快便在一個枯樹的顏‘色’稍微不同的樹皮下找到樹‘洞’,‘洞’中自然是完全不夠四人飽餐一頓的食物,這些食物,僅能維持最基本的體能,要想長期行走,還是需要自己尋找食物。
幾個孩子吃過了放在保溫盒裏的飯菜後,隻是半飽,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有過減‘肥’經曆的人都知道,在饑餓狀態下,不怕你一直絕食,最怕的是隻給吃一點點,勾起了饞勁兒,卻又無法飽餐,此時‘精’神上與身體上的饑餓共同折磨著人的感官,需要相當強的意誌力才能克服。
孩子們自然是沒有這麼強大的意誌力的,更何況如果他們真的就吃這些東西上路,到下午三點的時候隻怕就走不動,會被其他隊伍搶先了。安承澤雖然不在乎最後評分,可他既然參與了這次活動,自然是要盡力的。
“魚,”安承澤拿出地圖,指著畫著藍‘色’‘波’紋的地方上說,“現在是盛夏,魚都很大,抓上幾條就夠我們吃的了。”
相對其他獵物來說,魚對於建省的孩子來說是最好抓的。建國前建省一代都是荒地,一望無際的沼澤,能夠發展到現在,可以說都是老一輩人和軍人們的努力和開荒,將荒蕪的沼澤化作黑土地,半個世紀的耕耘,造就了現在的建省。現在的建省,土地‘肥’沃,稻麥飄香,野地裏更是有數不盡的野物。
舉個完全不誇張的例子,九十年代的建省,家裏來了客人需要準備好酒好菜都不需要特意去集市上買,隻要出去走一圈,隨便一個水坑中都能撈出幾斤重的大魚,農村的孩子們經常有寒暑假去田地裏玩耍,到蓄水的水溝中抓上一兩條魚回來烤著吃,也算是打打牙祭。當然,這種日子隻有夏秋兩季能過得,冬天和‘春’天依舊是很艱苦。而到了二十一世紀,重工業在建省高速發展,環保卻沒有跟上來,漸漸地環境惡化,土地上農‘藥’化‘肥’,野生動物也越來越少,要釣魚也隻能去固定的地點‘交’費釣魚,當做一項業餘愛好了。
能分到童軍裏的刺頭,自然也都有過漫山遍野‘亂’跑的經曆,聽了安承澤的吩咐,也都恍然大悟,紛紛去撈魚。雖說沒帶什麼工具,可對於一個水坑中都有魚的年代,真不需要太好的技巧。
沒多一會兒工夫,幾個人都抱著一條魚回來,隨便刮刮魚鱗丟掉內髒就烤著吃了。當然,有備無患的安承澤自然在最開始就帶了點鹽,如此一來,他的烤魚是最香的,三個孩子看著安承澤撒鹽的小瓶子,咽了下口水。
安承澤瞥楊峰一眼,繼續撒鹽,接著將魚翻個個兒,再撒鹽。他手藝相當好,沒一會兒工夫烤魚的香氣就撲鼻而來,此時安承澤又瞥了楊峰一樣。
甲乙兩個叛徒早就忘記之前被安承澤胖揍的事情,跪倒在安承澤的烤魚叉下,腆著臉來要鹽。這次安承澤不動如山,不搭理兩人,又瞥了楊峰一眼。
楊峰少年十分有誌氣,不動如山,見自己的魚差不多烤好了,直接用力咬一口解饞,結果這一口下去差點沒苦得哭出來。以往抓魚他是抓過,可處理魚這種不男子漢的事情不是他的風格,他主外麼。結果現在好了,烤得半生不熟倒是其次,魚鱗沒刮淨也是其次,特麼膽給‘弄’破了,苦不溜丟,滿口腥氣,他真是差點沒吐出來,好難吃!
安承澤那外焦裏嫩的烤魚味道傳來,楊峰眼尖地看見他又瞥了自己一眼。
難道真的要向這個滿肚子壞水的臭小子低頭?回憶起搏擊比賽時那個狠狠的過肩摔,楊峰一咬牙,就算啃生魚,就算苦膽破了,也要‘挺’住!
於是又咬一口,還是好難吃,安承澤那邊烤魚怎麼這麼香(﹃)……
就在楊峰少年天人‘交’戰的時候,安承澤的魚也烤好了,他在甲乙兩人眼睛都要流出口水的目光中,將魚遞到楊峰麵前:“我食量小,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大的魚,咱們一起吃吧。”
楊峰眼角直‘抽’‘抽’,沒下毒?
不是他心理‘陰’暗,實在是安承澤這段時間那黑手下的啊,從鋪位到打架,從刷廁所到搏擊季軍,楊峰怎麼想怎麼憋屈。這還是他沒直麵跟安承澤衝突,真要像和石毅那樣直接對上,他得被暗算多少次?
看著安承澤的身高,楊峰破天荒地文化了一次,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是他爸常背著他媽說的,他之前不懂,現在明白後半部分了,安承澤可不是小人兒麼,個子那麼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