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衝出單元‘門’口就看見坐在外麵的安承澤,單薄瘦小的身軀此時顯得格外無助。他走上前把人摟在懷裏,將他冰涼的手握在掌心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這麼晚不睡覺跑出來幹嘛!”
“你這麼晚不睡覺去幹嘛了?”安承澤平靜地看著石毅說。
“我……小孩子不要管了,哥當然是去玩了。”石毅眼神飄忽,他並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安承澤有點累,直接靠在石毅懷中說:“你要是再去一次,我就不會再跟你一起睡。”
石毅頓時石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知道我去哪兒了?”
“反之,你要是答應我再也不去那種地方,我今晚就搬到你房間,‘床’小一點沒關係,你別‘亂’踢就行。”安承澤沒有回答他的白癡問題,繼續說道。
仿佛被天上掉下來的金餡餅砸出一陣幸福的眩暈,石毅暈了一會兒後才用力點頭說:“好,我明天就直接不去了,反正我給他們的姓名地址都是假的,他們也不可能想到我是小學生!”
黑小子呆歸呆,但是不傻。他也知道自己去的不是什麼好地方,自然不會說出真實姓名和地址。萬一哪天他不幹了,後路有保證不說,就算對方有本事找到他,發現他是石磊的兒子,誰還真敢來找一個師長的小學生算賬。安承澤也明白這一點,他隻是心疼,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疼,不想再看到石毅為了他做任何事情。
當晚黑小子再一次滿足地睡了安承澤,很快打起了呼嚕。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踢到安承澤,睡覺也比以前老實了不少。
安承澤閉上眼,沉沉睡去,竟是一夜無夢,香甜無比。
安承澤沒再提買‘床’的事情,而在就這麼住了兩個月後,石毅還是搬回來一張兩米四的新‘床’,當時他的錢已經全部給了安承澤,安承澤拿了郭小華的身份證在建省的證券公司開戶並買了一隻他很看好的股票。錢早就被套進股市中,哪有錢給石毅買‘床’?
見安承澤疑‘惑’地看向自己,石毅咧嘴一笑:“沒幹壞事,之前是著急賺錢才去那裏的。其實我個子高力氣大,在沙場幫扛沙袋就很賺的。當然我不是每天去,程飛的叔叔包的沙場,總缺人,我就去幹了兩個月,錢夠就不幹了。”
安承澤盯著那張‘床’,久久不能言語。曾幾何時,有多少人送他多少價值不菲的禮物,都不及這一張‘床’來得貴重。隻是怕他睡覺擠到,就不辭辛苦為他賣苦力買‘床’,這份珍視是他從得到過的。
這是他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可惜這張‘床’的並沒有使用多久柳茹便回來了,安承澤與石毅又搬到柳茹的小房間裏。不過在安承澤初中這三年裏,柳茹經常出‘門’跑來跑去,這讓安承澤總是在石毅家以及自己家搬來搬去,大‘床’還是發揮了他應有的作用。
而這三年中,安承澤終於丟棄了矮子的外號,在十五歲開始躥個頭,初中三年級時終於達到一米七,不過此時石毅已經一米九,高得不像話,對於每次都得抬頭看他這一點,安承澤相當不滿。
此時,就連兩米四的‘床’,也略顯小了。
三年的累積並不緊緊是個頭,這是建省飛速發展的三年,整個城市的經濟都在漸漸複蘇,隨著市場經濟在內地的推廣,人們漸漸都走出了原有的固定局麵,外來的新血在建省的市場更新換代,本地經濟在收到外來挑戰時展現出了無比強大的競爭力,一時間都開起了小店,建省經濟漸漸繁榮起來,人們的購買力也日益變強。
茹記憑借著良心的質量個過硬的口碑在這三年中站穩了地盤,此時建省隻要提起甜點,那定然是茹記。不僅僅是本土的糕點,茹記還引進了製作西點蛋糕的技術,而在一年前,由於不少超市進購茹記的糕點,僅靠著店裏一兩台機器製作實在有些跟不上,柳茹在建省郊區開了個小工廠,專‘門’製作茹記的糕點,在供應本地超市的同時,慢慢向周邊城市推廣,在東北這個地區,已經漸漸有了口碑。
為了大力支持市場經濟,建省媒體選出了建省十大創業者,柳茹作為唯一接受采訪的‘女’‘性’廣受矚目,不過此時再沒有人說三道四,而是紛紛敬佩她的努力。
安承澤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從單親家庭的可憐孩子,搖身一變變成嶄新的富二代,他長得本來就繼承了柳茹的優點,在青‘春’期時漸漸張開,原本嫩嫩的臉上也增添了一份男子的剛毅。如果說以前的安承澤隻是可愛萌,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英俊酷了。唯獨個子有點矮,不過才初三,誰都知道安承澤肯定還會長個,就算不到一米八,175到178總還是有的,這樣的身高加上長相和家世,絕對是建省新一代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