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審訊蘇正禮,石岩發現他們打草驚蛇了。最開始隻是盯著郭家,將他們視作京市最大的毒梟,而在石磊調查柳茹前夫的時候,意外發現安誌恒幾筆生意的不妥當之處,通過安誌恒和郭曆琛兩人的關係,順藤摸到蘇家身上。蘇家祖上是漕幫,通過海運謀取大筆利潤,辮子朝末年的時候藏了一大筆金子,幾十年戰亂漂泊,建國後蘇家又回到京市,這筆金子成了他們發家致富的本錢。
一百多年的事情就不會有人去追究那筆黃金的來源了,畢竟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人世。可是聯係到當年蘇家在漕運的地位,以及末年時泛濫的鴉片,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蘇家就做起了這筆害人的生意,而建國後家裏起來,人脈再重建起來,他們總有不為人知的海運通道,也能順利地繼續做這種生意。
所以公安部分析後,覺得蘇家極有可能就是站在郭家後麵的幕後黑手,可是在蘇正禮被捕後,他們發現,蘇家這些生意涉及到的關係實在是盤根錯雜,他們的賬本上有太多勢力,蘇正禮被捕後,除了自己自殺兩次未遂外,被暗殺都有三次之多!而且在回答完警察已經知道並且將來能夠查到的事情後,他就無論怎樣都不開口了,在自殺未遂後,他就開始絕食,營養液維持他的性命,卻挽救不了他日益崩潰的精神,到最後,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在他身上問到什麼了。
由於蘇正禮將蘇家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頭上,最後隻能處決他一個人。想要真正將這些國家蛀蟲連根拔起,有太多的證據沒有查到,線就斷在蘇正禮這裏,甚至還有一筆價值幾千萬美元的毒品流入京市,究竟被藏在哪裏蘇正禮也不肯說。蘇家背後牽扯不少人,如果安承澤真的要試圖對付他們,一定會有危險。
可是這些事情石磊是不可能告訴石毅的,事實上在他上次負傷回來後,上麵就明令讓他休息了。快五十歲老頭還整天拚在前線上,是不是一點機會都不肯給現在的小夥子們?麻溜的回家抱老婆去。所以石毅知道的也不多,他隻知道很危險,隻能提醒安承澤要遠離安家,他們自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誰知安承澤竟然一語中的,直接說出他上次的任務目標,石磊受過專業訓練,被安承澤這麼一問,表情都不變,隻是沉穩地說:“我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擔心你的安危,與任務無關。”
他掩飾得很好,可惜安承澤並非常人。隻需瞳孔的本能變化,便可以確定一切了。
“爸,你不用解釋或者掩飾什麼,我不會逼你回答什麼問題。”安承澤說,“我隻是想確定一下,蘇家是不是真的牽扯一些事情,蘇玉婷到底是不是當天害我的人。現在我確定了,蘇家手中有不小的勢力,並且都在暗處,蘇玉婷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絕對有能力無聲無息不留任何證據地除掉一個人。”
石磊僵住了,小澤到底聰明到什麼程度!
“我也很惜命,”安承澤說道,“我不會深入虎穴,也會好好保護自己。我的目的不是蘇家,隻想拿下鴻世,讓安誌恒和蘇玉婷一無所有而已,這些事情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你也知道蘇玉婷身為母親為了保護兒子什麼都能做出來,她手裏還有蘇家的勢力,這麼做就是非常危險!”石磊覺得安承澤完全是在胡鬧。
“那就讓她沒法下手好了,”安承澤胸有成竹地說,“隻要讓她知道,但凡我或者我身邊的人有一絲一毫的傷害,警方最終都會查到安誌恒頭上不就行了?況且蘇正禮剛剛被判刑,你也說蘇家背後勢力很多,也就是說,他們全家都應該是警方監視的範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蘇玉婷不會動手也不敢動手,她甚至沒辦法送安誌恒出境不是嗎?”
石磊:“……”
小澤已經把事情想得透徹到這種程度,他在這裏真的沒什麼意義。
“小澤,”石磊語重心長地說,“這麼些年一直看著你和兔崽子一起長大,我是真心實意把你當小兒子看的。這件事如果我身在其中說不定還能支持你一下,畢竟我這裏盯著,有個風吹草動都可以提醒你,可是現在,我真的很擔心。”
“爸,”安承澤也嚴肅地說,“我知道安全是最重要的,可是你為什麼明知道有危險,卻還要上戰場?在您眼中有比安全更重要的事情,在我眼中也一樣。人這輩子總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否則就算活著,也是苟活於世,活著都是一種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