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兩位家長離開,明早由退二線的奶爸石磊負責送飯,安誌恒和蘇玉婷的事情由石岩負責定罪。安穆陽手中鴻世股份拍賣的事情已經交給林萬裏,公司的事情由柳茹一力扛起來,安承澤隻需要安心養傷就好,而石毅任務完成,正在休息期,也隻需要照顧好安承澤就行。
這麼多年,除了小學的時候,好像再也沒有如此安寧閑適的時候了。明明身上有傷,臉上還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安承澤卻依舊覺得很輕鬆,前生所有的仇怨全部了結,安承澤全身一鬆,所有幹勁兒都化成懶惰。剛好現在受傷,可以有借口不工作,懶洋洋地養病。
他這種精神狀態即使是在養傷中也能體現得淋漓盡致,石毅送柳茹夫婦回來後,一眼便看見安承澤將枕頭墊在腦後,半眯著眼睛,一副曬太陽的貓般的饜足感。
石毅嘴唇勾了下,走到安承澤身邊,給他將枕頭高度調好,沉聲問:“困嗎?”
安承澤搖搖頭:“睡了一白天,現在精神得很。就是有點累,什麼都不想做,也不願想,就想這麼發發呆,大腦放空的感覺好舒服。”
“嗯。”石毅點點頭,拉過椅子坐在安承澤身邊,手中一本軟件編程書攤開,卻看都不看一眼,隻是專注地盯著安承澤。那視線極有穿透力,安承澤隻覺得石毅的兩道目光像射線一樣穿透自己的被子和衣服,用視線將他赤/裸裸地舔了一遍。
視/奸……
安承澤隻能想到這個詞。
自己這輩子居然有一天會成為別人視/奸的對象,安承澤十分不可思議。他的確是想安安靜靜地發呆,可是石毅的視線太有威脅力,讓他如坐針氈,休息什麼的,根本想都別想。安承澤整個人像炸毛的貓一樣開始坐立不安,後頸發寒,任誰在旁人視線下一覽無遺都會有這種威脅感,更何況安承澤對他人的情緒本就十分敏感。
石毅在意/淫他,如果不是受傷,隻怕這頭剛剛成為霸主的年輕雄獅就會撲上來在他身上刻下標記,占有他。也對,正是火力旺的年紀,生生分開六年,別說石毅,他自己有時候都覺得難受。好在有工作和報仇兩件事吸引他的視線,不然他肯定會欲求不滿到跑去逼問石磊石毅的下落。
安承澤晃晃腦袋,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跑偏,現在難道不應該是溫柔地問問石毅這幾年過得好不好,為什麼說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以後都不走了嗎?他們可以相守了嗎?他們的部隊允許石毅這樣嗎?
本就是喜歡多想的人,這麼一折騰,混亂的思緒讓他頭昏腦漲。
突然一隻大手遮住安承澤的眼睛,已經完全成長的低沉性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亂想,靜一靜就睡著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那聲音離耳朵極近,熱氣都鑽到耳朵裏了。說完後,安承澤還感覺到那濕熱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耳垂,頓時整張臉都炸紅了。
這樣要怎麼休息,石毅真的想讓他休息嗎?
溫柔的手掌一直覆蓋在安承澤眼睛上,他整個人被石毅半包裹在懷中,充滿侵略性的雄性氣息撲麵而來。安承澤忍不住不斷眨眼,睫毛像個扇子般掃過石毅的掌心。石毅在他眼睛上放了一會,突然幹咳一聲,啞著嗓子說:“現在,不許眨眼。”
他的手又向下放了一點,完全覆蓋住安承澤半張臉。掌心與麵部皮膚碰觸,安承澤能夠感覺到,這隻手掌粗糲有力,掌心布滿老繭和疤痕,這是要經曆怎樣刻刻苦的訓練才會這樣。他一下子心疼了,就算明知這是石毅的宿命,是他不可逃避的曆程,安承澤卻還是會心疼。他將石毅的手從自己眼睛上拿下來,指尖在掌心摩挲,輕聲道:“這六年,很苦吧。”
那聲低低的歎息幾乎要傳進石毅心中,異樣的撩人。石毅喉結顫動一下,握緊安承澤不老實的手,簡練地回答:“不苦,想你。”
安承澤的耳朵一下子又紅了,他有點討厭這樣容易害羞的自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可實際上不管是男還是女,情到深處,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心弦。安承澤隻是不想承認自己活了兩世,居然還像個小毛頭一樣患得患失,被石毅牽動心神,偏偏這人麵不改色地調戲他,自己臉都沒紅一下,明明以前他碰手指都會全身都紅成一顆番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