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淩羽是希望這把火能夠把客棧給燒了,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外出冒險,遊曆大陸了。可麵對著這個經營了幾代的店,如果真給它一把火燒了,他估計也沒臉去見那對他寄予厚望的老爹了。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一切似乎都安然如故,店還安穩的立在那裏,隻有濕漉漉的地麵表明確實曾有火在這燃起。
杜維綸圍著圍裙站在那裏,背影有幾分憂鬱。
原本還有些激動略帶一點小興奮的心情瞬間被澆滅的差不多了,地上的水漬就像是那些從他身上流下的水。
他垂著腦袋,像是霜打的茄子,“維綸,怎麼回事?”
杜維綸轉過身,“哦,是火爐忘記關了,新買的煤還挺好用的,就是煙有點大,”
“為什麼不用莫斯爾斯煤?我挺喜歡那種煤的,味道小,煙也少,”淩羽朝屋子裏走去。
“停產了,他們說那種煤賣光了,賣的隻有這種新的了,”杜維綸也跟了進去,嘴裏還說,“皮皮他們還真夠熱心的,隻是煙大了點,結果幾桶水直接倒了進來,東西都濕了。”
“那你剛才是在清理屋子?”
“不是,我在揍那群小子。”
“他們可都是我的……”淩羽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下去,他都已經將位置讓給了皮皮了,那群小子也不再是他的手下了。
好好的美景被皮皮的一句話給弄沒了。那個誤傳情報的“奸細”也不敢再露麵,畢竟假傳情報在戰場上是要被綁起來砍死的,雖然淩羽不會真的殺了皮皮,但教訓一下這個新上位的“元帥”也算是正常,畢竟即便退位,威望還在嘛。
“對了,”杜維綸忽然壓在櫃台上說,“昨天我聽梅朵說,她準備去參加牧師職業的測試,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成為見習牧師了。”
梅朵這個名字最近出現的略微頻繁,淩羽隱約察覺到她和維綸的關係似乎深了不少,看來有苗頭。可惜就是他還從沒見過梅朵,也不知道會不會嚇他一大跳。
“嗯,牧師是個不錯的職業,”淩羽抿著野桔酒說道,“不過我記得去參加這種測試挺貴的,可能需要一枚金幣,你們錢夠不夠?”
“這麼貴?”杜維綸顯然不清楚,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其實倒也不是一個金幣的費用太貴,而是牧師測試的失敗率太高了,不足5%,對於這個隨時可能打水漂的一枚金幣,他還是很心疼的,畢竟那可是他幾個月的工錢。
“這算啥,失敗就失敗了,我當年還白費了兩個金幣呢,”淩羽端著酒杯看著杜維綸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淡淡的說著。
“你也參加過職業聯盟的測試?”杜維綸來了興趣,“是哪個?”
淩羽狠狠地給自己灌了口酒,將被子拍在桌上,“龍騎士!”
“龍騎士,這個職業好啊,騎個龍多威風,”杜維綸雖然可能從未見過龍,但他手舞足蹈的表演著,活脫脫像是個喜劇大師。
“可惜沒成功,而且你不知道拒絕給我的理由特別簡單,”淩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揉了揉鼻子說,“他們說你來參加龍騎士的測試,你的龍呢?”
杜維綸先是一愣,然後拍桌子大笑,淩羽也笑了起來,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到了門口,卻驚訝的發現那位吟遊詩人就站在門口,而他剛才的話似乎全被她聽到了,她用手指遮著嘴,輕聲的笑著,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清脆。
淩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直到注視著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取出古書,安靜的翻看著,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