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爾絲又一次消失在了空氣中,淩羽摸了摸滾燙的臉,使勁晃了晃腦袋,清醒之後才打開她留在桌子上的黑色袋子。
他剛打開一個口子,柯修就迫不及待的從裏麵爬了出來,臉色很是難看,氣洶洶的喊道,“美爾絲呢!”
也不知柯修殿下在裏麵經曆了怎麼黑暗無望的時間,不過從各個方麵可以看出這位聯邦未來的主人,現在很不開心。
淩羽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來無影去無蹤的家夥現在跑哪裏了。
棘隨後從黑色袋子裏跳了出來,淡藍色裙子的下擺很柔軟,而她的動作又很大,不經意間已經走光了。
這一幕看的淩羽麵紅耳赤。
棘可沒注意到這種情況,她的心思此刻全在這身衣服上,對於戰士來講,穿著裙子可不是什麼好事,總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喂,你在看什麼呢!”柯修緊緊的盯著淩羽的眼,嘴角彎出了奇怪的弧度。
淩羽縮了下眼珠,挺直身體,一本正經的說,“嗯,裙子不錯!”
“噗!”柯修差點噴出一口水在他的臉上,卻也隻能強撐住笑容,不過這事情又沒辦法說出口,隻能轉了個話題,“好了好了,這座城未來一段時間可能會有很多人來,我們趕緊離開吧!”
“也行,”淩羽點頭。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去佩爾西斯,似乎夢裏都能感覺到無數的飛龍在向他招手,不過眼睛無意中又瞥到桌子上的豎琴零件,心中不禁湧出了幾分失落,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我有些事情,出去一趟,”棘低聲說,手指已經推開了門。
柯修原本還想問一下,又突然想到了不落塵之酒裏的汐,棘此刻出去應該是去找汐取回她的武器。那個哭泣的側臉一直印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你知不知道怎麼組裝豎琴?”淩羽看著沉悶的柯修,忽然問道。
“你組裝這東西幹嘛?直接買一個不就行了,我記得你不是買了一個嗎?這又弄一個,你是收藏癖嗎?”柯修撿起一個部件看了眼,又扔到了桌子上。
淩羽看了眼窗外,被美爾絲打開的窗戶處吹來依舊帶著寒意的冷風,陽光也灑落進來,照的屋子裏很是明亮。
“也許用不到了吧!”
對於這句答非所問的話,柯修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略有些無聊的坐了下來,手指整理著袋子裏的物品,因為裏麵呆過兩個人,東西現在變得淩亂不堪。
“問你個問題!”淩羽冷不丁的說道。
柯修頭也不抬的回複,“說吧!”
“你覺得什麼樣的夢最可怕?”
柯修停下了手中動作,看向那個一直盯著窗外的人,“我聽過一句話,覺得很有道理。最可怕的夢,是在夢醒之後,能讓你喜極而泣的夢。因為你會在心底低聲說,還好那隻是個夢,不是真的。”
“不錯的解釋,”淩羽脫口而出,說完這句話,他愣了幾秒,思緒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初雪城的清晨,那個桌子上的身影,在聽到他無比自信的回答之後,說出的話語,似乎也是這句話。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她影響了好多。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做了多可怕的夢?”柯修忽然問。
淩羽微笑,“回答你之前,可以告訴我這是誰告訴你的嗎?”
“我母後,”柯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撐著地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有一天我突然夢到艾妮娜死了,我一下子從夢裏驚醒,然後眼淚就不停地流出來,別人怎麼問我,我都不說,他們都以為我天天練精神力給練傻了呢。直到我母後跑過來,一句話沒問,就是緊緊抱著我。我說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我母後說,還好那隻是夢,夢裏發生的都是假的,而讓你醒來之後很傷心,恰恰說明是害怕夢是現實。所以最可怕的夢,都是能夠讓你夢醒時哭泣的夢。”
夢裏的一切都是假的,淩羽思索著這句話,他看向身旁的魔槍,雨夜裏狂翼的身影似乎曆曆在目。但他並不能理解柯修的意思,可能是那個夢並不夠可怕?也或者說柯修想表達的和他想問的並不是一個東西。
柯修並沒有停止,他繼續說著,“艾妮娜的老師安排給她一個任務,希望讓她去精靈森林尋找一個古樹樹枝作為法杖,因為她是木係魔法師,精靈森林的樹木是很好的材料。但我不放心她,所以一直跟著她,卻在剛出王都沒多久,為了躲避父王的人,而跟丟了她,等我再找到她時,剛好看到她把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