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娜斯河畔,西流河戰區軍隊駐地。
白安娜斯-亞卡拉,一位在希奧特聯邦都久負盛名的大牧師。相傳許久之前,西流河地區出現了一場可怕的瘟疫,得病的人會迅速死亡。盡管治療方法已經找到,但在那個交通極為不便的年代,而且還是山路崎嶇的卡爾特地區,可能需要一天時間才能夠得到治療,但那種瘟疫從發病到死亡,僅僅需要四個時辰。
當時白安娜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以身體為媒介釋放了一個神秘的魔法,隨著她跳入西流河裏,她的身體融化於水中,整個西流河的河水成為了治療疾病的藥物。
疫情得到了控製,而人們為了紀念她,便將她跳入的那條西流河支流,命名為白安娜斯河。
而現在這條河是希奧特聯軍的駐地,透過寬敞的河水,可以看到隔岸的土地,那裏樹木林立,春天的氣息更為濃鬱。
約書亞踏著整齊的步伐在走廊裏穿行,身邊時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卻隻是微微點頭,並不應答,藥水的氣息彌漫在走廊裏,醫護女兵們圍著白色的布裙在清掃著房間。
這裏是一個醫院,西流河駐地雖然靠近邊界,卻很少打仗,所以平日無事時,這些女兵便會拿著布條將房子打掃的幹幹淨淨。
“就在這裏了,”馬爾科姆在身後提醒。
約書亞停下腳步,整理過衣領,推門進入。
房間裏布滿了空蕩的病床,白色被褥整潔如新,這種時候確實很少會有傷員。分隔病床的紗簾隨風晃動,這隻軍隊的統帥,海克蒙德,就坐到床邊,麵前病床上的年輕士兵有些拘束,漲紅了臉。
“……別太擔心,隻是輕微腿傷,過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的,”海克蒙德用著慈祥的聲音說。
“元……帥,我沒事的,就是他們,他們都……隻是想回……回家而已。”
年輕士兵聲音弱小,像是蚊子在亂叫,放到平常傷員多的時候,即便是坐在他旁邊的海克蒙德也聽不清,可在今天就連站在遠處的約書亞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可軍隊的規矩不能壞了,他們私自離開,就是錯誤,你不用自責,”海克蒙德低聲說著,很難想象他那張布滿傷疤臉此刻會是什麼表情。
談話結束了,海克蒙德為年輕士兵蓋上了被子,然後站起身拉上了簾子。
“你回來了,”海克蒙德從約書亞身旁經過,“情況如何?”
約書亞跟在他身後,邊走邊說,“情況很糟糕,您為什麼還不讓馬爾科姆帶兵出發?”
這個問題也是他來這裏的目的,本來按照計劃,馬爾科姆帶著柯修王子的身份徽章回來,再帶著大軍趕往西部山海的入口,那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趁著魔物還沒聚集,一一剿滅。但這個計劃卻被卡在了最開始的地方。海克蒙德元帥並未同意軍隊出發,隻是說再等等。約書亞沒辦法,隻能連夜趕回了這裏,等待這裏最高的軍隊統帥海克蒙德元帥下達命令。
“是啊,我為什麼不派兵呢?”海克蒙德自問自答,“原因當然很多,剛才那個年輕的士兵名叫紮特,是一個哨兵,也就是在昨天,一個小隊的人想要趁著夜色偷偷逃離這裏,被他發現了,他拚死攔住了他們,盡管被暴揍了一頓,腿部骨折了,他卻堅持了自己的職責。可能你也就會這樣聽一下,但是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逃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