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像野獸一樣攻擊,那麼絕對是恐怖的景象,但並非不可能,因為人依舊保持著野獸的部分形態,牙齒,指甲,每一個地方都能夠顯示出,人以前的攻擊方式。
撕咬,和野獸無異的撕咬。
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撕咬,這最原始的攻擊,憑借魔化帶來的利爪以及獠牙,將這種攻擊也變得更為可怖。
淩羽緊握著鐵槍疲於招架,那利爪似乎比鋼鐵還要堅硬,與鐵槍碰撞,發出比金屬撞擊還要尖銳的聲響。
漢亞布早已經失去了人形,手臂變得粗壯如腿,腰部也開始緊縮彎曲,膝蓋反曲像是野獸的姿態,但那身盔甲卻依舊卡在身上。
一連串的撞擊襲來,淩羽被擊打到了牆邊,他猛地抬起手臂,鐵槍前指,膝蓋向下,腳在牆上一蹬,身體如狼般飛出。
狼牙——破刃式!
槍尖撞在漢亞布的利爪之上,被猛地巨力彈開,但借著那股力量,淩羽又一次跳起刺出長槍。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身影化為了無數個虛影,不停的轟擊在漢亞布的利爪上,看不到任何情況,隻能聽到如同金屬碰撞地響聲。
“吼!”漢亞布發出一聲低吼,停止了伸出利爪去抵擋。
鐵槍依舊勢如破竹般刺出,卻擊打在了更為堅固的鎧甲之上,淩羽根本來不及收勢,身體也跟著那道攻擊向前刺去,可迎接他的確實從側邊襲來的攻擊。
漢亞布放棄了用利爪去繼續抵擋狼牙破刃式的攻擊,而是硬生生接下了那一擊,因為他很自信,他知曉鐵槍的威力。
他重重的揮出利爪,直接劃開了淩羽胸口,伴隨而來的力量將淩羽擊飛出去,在地板上滑行許久,血液留下了一條鮮紅的痕跡,直到牆邊。胸口處的衣衫碎裂,露出了幾道如溝壑的傷痕,白骨顯露。
淩羽表情痛苦的捂住胸口,巨大的傷勢即便是依靠魔炎的恢複能力也需要許久,而且疼痛卻還是一直存在的。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知曉魔槍的危險卻從沒考慮過扔掉它,如果不是狂翼直接將魔槍投入魔界裂縫之中,他會繼續使用。因為力量實在是太誘人了,尤其是當你感覺到無助的時候。
漢亞布躬著身子走來,利爪垂到地上,魔化的後果導致他根本無法站立,但毫無疑問,他是一個合格的獵殺者,獵物隻要還存活,他便不會停止攻擊。
望著走近的漢亞布,淩羽掙紮的從地上站起,這簡單的動作,因為胸口的傷痕也變得極為困難,他喘著粗氣,左手握緊了拳頭。
漢亞布動了,速度如電,力量如雷。
淩羽甚至根本來不及抬手,那雙利爪直接刺了他的腹部。那一刻,他隻覺得腦袋瞬間空白,沒有任何景象,甚至連痛覺都消失了。
但隨著利爪抽離他的腹部,那股如同被扯出腸子的痛苦則像是傾盆大雨一樣,立刻籠罩了全身。
“啊啊啊!”他發出嘶吼般的叫聲,瞳孔裏的火焰冒到了極點。
頭顱如同被雷擊一樣遲緩,他的視線開始模糊,逐漸緊縮,直到縮到了眼睛裏。
“嗬,”空氣中傳出一聲輕蔑的笑聲。
淩羽猛的抬起頭,白皙如雪的環境裏沒有任何東西,他像是落入了一個靜止的空間裏。那次在花岩村地室裏的黑影並沒有出現。淩羽清楚的知道那道黑影是魔槍帶來的東西,它賦予了狂翼力量,也賦予了他力量,但那些能夠拯救它的東西都消失了,隨著魔槍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