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的龍炎也在此刻毫無作用,隻有一聲聲金屬撞擊聲,襲擊著包圍著他們的屏障,但那些暗元素構成的能量柱卻瞬間擴大,接著覆蓋在了屏障之上。
魔槍撞擊在被覆蓋的屏障的瞬間,一股足以震碎手臂的力量傳來,淩羽覺得心髒都為之一顫,僅僅一下,他已經明白這層屏障根本破不開,因為無論是魔王還是他們都清楚破開的後果。
理論毫無疑問是正確的,即便是王之級別的魔物降臨此界依舊會被一些東西限製,所以和黑穀那裏相同,魔王將這個空間變為了與魔界類似的地方,一旦屏障破碎,也許它會死亡,或者力量衰退。
隻是即便是明白了,也無法改變局麵,因為這裏是魔王的領域,他主宰著一切。
“愚蠢的人類,真是無知的可笑,”魔王又發出一聲嘲笑,但這次不僅僅是嘲笑,一股暗元素如同巨浪一般襲來,瞬間將眾人的陣型擊散。
淩羽將魔槍插入地麵才勉強維持住身體,手掌已經被劃開了無數的利口,如同寒風裏皸裂的肌膚。
他還在竭力壓製著體內躁動的魔炎,這種感覺如同陷入泥沼,越掙紮,就陷得越深。
“看來是個沒辦法了,情況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想不解決掉這個惡心的家夥,恐怕傭金是領不到,即便如此,難道大家還要保留實力嗎?”
漆黑的環境裏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言語裏似乎一點也不慌張而是帶著一種“剛才不算,現在我要認真起來了”的口氣說著。
淩羽下意識的望向那裏,卻看到一個男人右手提長劍,左手提酒瓶,悠哉悠哉的走著,猶似閑庭信步,隻是那瓶酒卻始終未喝,當他的腳步停在中央,他抬起頭目光如炬注視著前方裂縫之上的魔王,但實際上他也許看不到魔王,隻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男人右手中的酒瓶移動至嘴邊,然後仰頭將烈酒灌入口中,嘖了嘖舌頭,隨後酒瓶飄然落地,發出啪嘰一聲脆響,男人雙手握劍,重重的刺入地下,瞬間那濃鬱的暗元素如同受到指引一樣,化為無數劍刃,射向了裂縫之上的魔王。
沒人會想到,此刻這裏會有一位修煉暗元素劍術的人,濃鬱的暗元素或許是魔王的領域,但同時也是他的領域。
以男人酒瓶落地為契機,瞬間所有人都衝向了裂縫之上的魔王,各式各樣的武器隨著暗元素利刃撞擊在了芙蕾雅的血之屏障上,那能夠抵抗煙兒劍氣的屏障瞬間破碎,魔王被數道武器擊中,身體碎裂成塊。
隻是片刻間,無數的暗元素已經將魔王的身體修複一新。
“無知者無畏,可代價卻一點也不少!”
魔王忽然揚起手臂,一瞬間暗元素化作一團風暴,絞殺著靠近他的所有人,眾人的攻擊在瞬間被化解,但遠遠沒結束,一團又一團暗元素風暴在這個領域裏肆虐,所過之處,連巨石也瞬間消散。
淩羽直接將魔槍壓入地麵,身體直接撲了上去,抱緊槍杆,抵抗著風暴的捶打,身上的衣服與頭發已經被割碎,變得破敗不堪,更讓他心慌的是,隨著蘊含魔炎的血液,流淌過全身,不經意間已經沾染到了魔槍之上。那柄魔神的武器似乎抑製不住躁動,開始興奮起來,如同一柄有意識的武器,迫不及待去刺穿敵人的心髒。
他是最凶猛的獅子,足以殺死魔王的獅子。
隻是他不想這樣做,他很自私,是啊,他就是一個商人,為什麼不自私?連幾枚銅幣的飯錢他都能追著客人跑半個螢海城去討要,怎麼可能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