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羽急忙將風鈴抱起,朝佩爾亦黎的屋子跑去,但他前腳剛推開門,屋裏的景象卻讓他快要窒息。
之前還空蕩蕩的屋子已經擠進不少人,烤肉的火堆還冒著白煙,但火焰已經熄滅,火堆旁淩亂擺放著許多人,都陷入昏迷,男女都有,無一例外的是,皮膚上都有黑色斑點。
淩羽用胳膊擠開人群將風鈴放在裏麵,抬起頭就看到佩爾亦黎的臉,從不嚴肅的王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冰冷的就像是雪山。
情況很糟糕,進出的人群裏,出現一個熟悉的人,費倫。費倫抱著一個女人從外麵擠進來,艾爾莎和艾爾特夏就跟在他身後,又一個中毒的人,但屋子裏早已經站不下了,一個男人將自己身邊的人朝旁邊擠了擠,算是留出一個空隙,費倫將女人放下,和佩爾亦黎說著,佩爾亦黎的臉色愈發難堪。
還在有人不斷朝裏擠,但屋裏的人也不能亂動,緊緊隻剩下落腳的空間,稍不注意就會踩到其他人。
海庫斯和尼塞拉父子從外麵走來,藍族人費力的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但二人通過之後,很快就閉合。
海庫斯掃了眼地上的人,抬頭所,“王,越來越多了。”
門外還在有人不停地朝裏擠,遇到這種情況族人都會手足無措,隻能寄希望於他們的王。
佩爾亦黎站起身,按住一個快要跌倒的人,低聲說喊道,“去請星奴瑪來,艾爾莎。”
慌亂的人群聽到王的聲音立刻變得秩序井然,將中毒的人挨個放在門外的木架橋上,但夜晚已經來到潮水就快襲來,每個人臉上都透露著悲觀的情緒。
艾爾莎點頭快步朝外走去,可剛走出門,就重重的跌了下去,艾爾特夏急忙將艾爾莎抱起,掀開她散落的頭發,脖子上已經印出黑斑,但艾爾莎還沒有昏迷,正努力拉住艾爾特夏的肩膀站起身。
“你先休息,艾爾特夏去,”佩爾亦黎又說了句。
艾爾特夏將姐姐扶道欄杆邊,快步朝外麵跑去。
淩羽看向身邊的風鈴,風鈴身上的黑斑已經開始蔓延,從脖頸到手臂,再到臉頰,那是中毒加深的跡象,不僅是風鈴,所有人都是這樣,原本站立的人不斷跌落,盡管沒有昏迷,但和艾爾莎狀況差不多,恐慌在人群裏蔓延,所有人隻能焦急的看著王。
頭發斑白的老婦人從遠處走來,攙扶她的艾爾特夏被甩在身後,她拎起描繪有星辰的白色長袍,快步行進著,雖然上了年紀,但容貌依舊美麗,年輕時恐怕會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老婦人朝佩爾亦黎行著冗雜的禮儀,佩爾亦黎急忙揮手為她開辟一條道路。
老婦人就是佩爾亦黎口中的星奴瑪,這是一種尊稱,指的是星女的弟子中並沒能成為下任星女的人,新任星女繼位之後,其他弟子便會離開星女塔返回所在的村落,因為星女掌握著佩爾西斯的祭祀、醫療、語言等知識,所以失去繼承星女職位的弟子除了不被允許觀測星象之外,保留著其他技能,在一個村落裏威望通常很高。看樣子這位應該就是藍族最有威望的星奴瑪。
星奴瑪挽起長袍跪下身體,枯黃瘦弱的手指掀開屋裏最裏麵的女人的眼睛,瞳孔早已經一片漆黑,就像是黑斑充當了眼睛,星奴瑪揭開女人的布裙,露出女人裸體,在佩爾西斯對這個東西是沒忌諱的。星奴瑪將手指在額頭抹了下,緩緩按住女人嘴唇,用著複雜的手勢不斷朝下滑去,從胸膛一直延伸而下,直至小腹,滑過的區域便出現一條長長的銀線,而銀線的熒光也在逐漸褪去,但褪去之後的肌膚上卻出現連續不斷得黑斑,有的地方大,有的地方小,腹部最多也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