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中,淩羽還是拿冰槍將頭盔挑了上來,因為冰槍的寒氣,頭盔上的水結了一層薄冰,但被手一摸,就化為水滴落下。
黑色的玄骨幽痕鎧甲材質不清楚,卻異常的恰身堅固,想要脫下來並不容易,但也不算困難。
頭盔上並沒有血跡。淩羽望了眼水洞上方,如果是從上麵掉下來,頭盔卡在石頭上,多多少少會摔傷,但頭盔上沒有血跡,也就是說這個頭盔被從風鈴頭上取下,然後拋進了水洞。有人想讓他跳下來,那個人無疑就是維拉德了,他不清楚這個帝國團長的目的,隻是現在的問題是究竟該向上爬回去,還是選擇沿著下方的區域前進。
他將視線望向對麵的空間,那裏有些一扇類似水門的區域,門半開著,一半在水潭裏,因為黑暗或過於嚴重,他也隻能看到水門後方快速流淌的河水,隆隆聲似乎就從那裏傳出,隻是水底的魔物讓他有些忌憚。
“你不去看看?”
少女般稚嫩的聲音從身邊響起,並無玩鬧,而是一種很平靜的發問。
淩羽震驚的回過身,緊挨著他落腳的岩石旁是一塊稍微小一點的石頭,最多供一個人坐,此刻那裏便有一個人,也許還應該加上一隻貓。
血紅色的長發在黑暗中極為耀眼,宛如流動的火焰,少女擁有絕美的容顏,但臉上沒有表情,顯得有些冰冷,她坐在石頭上,一體的黑袍罩住身體,黑袍很寬鬆又短,露出雪白如玉的雙腿,記憶中的黑色絲襪消失,鞋子也不見了蹤影,赤腳伸入水池之中,池下的魔物並沒有任何動靜,伏在她香肩上的黑貓張了張嘴巴,用爪子撓了撓少女的頭發。
“幽兒?”淩羽記起了許久不見的少女,魔神狂翼的使者。
“嗯,”幽兒低聲應了下,嘴唇始終未曾張開。
“你怎麼出現在這裏?”淩羽疑惑的問,根據他的了解,幽兒作為狂翼的使者,應該和魔槍烈恩維爾有關,可魔槍早已經被卡繆帶走。
“不用急,”幽兒伸手將黑貓從肩頭抱下,撫摸著它的腦袋,“這裏的時間已經靜止,你並不會錯過救她。”
淩羽被看穿了心思,但他並沒有驚訝,因為四周早已經靜的可怕,流水聲也消失,“這裏有魔神的氣息?”
“你自己弄的,你不清楚?”幽兒轉過頭說。
“我?”淩羽大為疑惑。
“幾個月前,殺戮之血魔神降臨,有一把仿製的魔槍擊碎了它的聖物,然後……”幽兒突然將黑貓扔進水裏,“它就落到了這裏。”
“海之葬歌?”
淩羽猛然想起一件事,當時柯修啟動海之葬歌後,那柄由彌遊參考魔槍製造的武器成功擊毀大地之骨,而梅卡瓦還笑稱,那杆槍會落到絕望之海裏,現在看來力量稍微出了點問題,它並沒有落到絕望海裏,而是落到了澈泱河裏。他依稀記得星塵還為長槍起名,刺破殺戮之槍。那是機械對諸神的宣戰。
“那杆槍落到了這裏,因為曾刺穿魔神的核心,槍身上攜帶有大量的魔神血液,隻是槍身的材質對血液損傷極大,魔神之血並不具備複原能力,但卻足夠使周圍生靈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