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娜推開了房門,就看到床上的人正在逗貓,隻是動作絲毫不溫柔,無聊的敲著黑貓的腦殼,像極了東陸異教的僧侶敲著木魚,仔細聽還有一縷若隱若現的旋律。床上的人身材勻稱,側躺在床上,一雙修長的美腿伸出了床,異族的衣著很暴露,不過她也是女人,對於這畫麵並沒多大觸動,陽光下的酒紅色的長發搖曳與手上的節奏很合,但女人的手指關節處粗糙,像是常年握武器的手,一般除了士兵隻有農夫會有這種手。
手的主人抬頭看她時依舊在用中指關節去磕貓咪的腦殼,聽的她有些緊張,她很怕女人一用力,就把貓咪的腦殼敲碎。
“好久不見了。”
艾妮娜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女人還記得她,她放下食物問,“伊莎緹雅小姐,好了點嗎?”
“喊我風鈴就好了,”風鈴扒掉黑貓,拿起一塊麵包塞進嘴裏,“當然,你喊我紅狐狸我也不介意。”
艾妮娜對於莫名的熟識有些無所適從,壓著裙擺隨風晃動。風鈴抬起頭,目光在某個地方停了一秒,又低了下頭,大口吃著。
“隻是常聽柯修提起了,在佩爾西斯的時候。”
“這樣啊,”艾妮娜低低應了聲。
“我覺得你們倆不合適,”風鈴依靠著牆壁,去摸掛在窗邊的酒杯,話語聲仿佛順著風快速遛進艾妮娜耳朵裏,她不解的看著抓住酒杯的風鈴。
“怎麼了?”風鈴皺眉喝了口酒。
“為什……麼那麼說?”艾妮娜小聲問。
風鈴愣了一下,她很奇怪為什麼還需要原因,覺得不合適不隻是個主觀原因嗎,再說就算她覺得不合適,婚不是也已經解了嗎?她望著舔著牙齒的黑貓,想了下說,“你太沒脾氣了,那家夥總喜歡惹事。”
“嗯?”
“就是這,”風鈴斬釘截鐵的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其實我不是沒脾氣,”艾妮娜搖了搖頭,笑著說,“我隻是不喜歡發脾氣。”
風鈴看著這個藍頭發的女人,不由得煩躁起來,扭過頭去說,“那挺好的,如果他欺負你了告訴我。”
“他很怕你嗎?”
“怕!”風鈴點了點頭,“我踢掉過他一顆門牙,不知道為什麼又長出來了。”
艾妮娜先是詫異,又捂著嘴笑了起來,風鈴聽到笑聲回過了頭,她又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還挺有趣的。
艾妮娜整理了一下情緒說,“克拉茜讓我來感謝你。”
“她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但提厄爾副會長禁止他外出。”
“嗯,”風鈴微微應了聲。
“另外琳瓦小姐因為需要參加今天的晚宴暫時不能來看你了,她讓我轉告你,使團決定明天離開,如果你還沒決定好,時間隻剩今晚了。”
“明天?”
艾妮娜點了點頭,還想解釋什麼,就看到風鈴已經又大口吃了起來,她才反應過來,那並不是一個問題,隻是因為驚訝而習慣性的詢問。
她緩慢的退了出去,風鈴等待門關上,從床單上撕開一道布條,纏在腿上抓起黑貓,推開了窗戶,紅色飛龍從遠處漸漸飛來。
……
祝歌從馬車上下來,拉克絲就坐在庭院裏,提起筆書寫著一堆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