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攜帶著冰冷雨水侵蝕著聖法司宏偉的門廳,雖然是正午,天卻暗的可怕,積水如洪流在地麵翻騰,水道上形成小型漩渦,枯枝落葉聚集其中,馬車車輪從積水中輾過。
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坐滿了花都貴族,本來冷冷清清的聖法司,今天倒是熱鬧非凡,熟識的人相互打著招呼,然後三三兩兩坐下交談,開始的話題相去甚遠,卻最終都討論到今天的這場審判。
花都幾乎所有達官顯貴都來觀摩這場審判,對機械的審判。犯人雖然是個維爾特拉人,卻與希奧特赫赫有名的叛逆組織創世界聯係密切,不過他們並不關心這個維爾特拉人的安危,而是關心王室對這場戰爭的態度,尤其是在北部戰事發生之後,洛維斯基南疆已經遭受入侵,但王室態度始終不明確,雖然無論是貝倫還是海爾瑞拉都表明支持聯邦對卡爾特的戰爭,可洛維斯基卻並不希望引狼入室,換句話來說,就目前來看,這並不是聯邦與卡爾特的戰爭,而是卡爾特與洛維斯基的奪原之戰。
山域人都明白奪原之戰,無非就是重新分割平原地區的所屬權,即便失敗了,也不過是拿一片肥沃的平原,換一塊貧瘠的山地,隻是他們有些擔憂,因為許許多多人都在傳,卡爾特的目的並非如此,他們妄圖奪去整個山域的統治,從此希奧特將再無諸邦國,隻有卡爾特。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此表示懷疑。
而唯一可以參考的意見就是王室對這次審判的態度。
名義上決定這個維爾特拉人死活的是聖法,但實際上決定她死活的是王室,如果王室退步,就意味著這場戰爭還有和談的希望,如果王室堅持處死這個女人,就意味著這場希奧特內部的戰爭,亦如異族入侵,不死不休。
“這可真是個苦差事,”站在後方的觀台迪亞休呢喃道,下麵陪審團的人員已經陸陸續續坐了幾人,陪審團的意見雖然很重要,但卻隻是決定審判長的意見通過與否,也就是洛林司長的意思,他的上級王都衛戍龍騎統長也是一名陪審員,不過卻把這個枯燥乏味的事情留給了他。
“年輕人不是應該更有活力點嗎?為什麼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靈動優雅的嗓音從背後傳出,迪亞休急忙轉身,精致的華裙包裹著成熟的軀體,一雙玫瑰色的眸子眺望著下方密集的人群,女人對著她淡淡一笑,揮了下手,背後的侍從搬出一架靠椅,女人攬裙坐下,雪白的冰狼毛毯披在腿上,臉色有些病態的慘白。
“王後殿下,”迪亞休俯身行禮。
希奧特人都明白洛維斯基的強大離不開他們忠實的盟友,海爾瑞拉,商業之都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使得洛維斯基在聯邦中的地位日益驕固,同時,軍事力量薄弱的海爾瑞拉也需要洛維斯基的庇護,所以兩國王室世代通婚,而當代洛維斯基王後格尼薇兒正是海爾瑞拉國王的妹妹,被稱作玫瑰王後,庭院總長,前者是因為她那雙如綻放的鮮紅玫瑰一般的瞳孔,後者則是因為王國許多事物她都會關注,但從不表態,隻有當一個政策措施在她看來不合理時才會幹預,而一旦她開口,國王從不懷疑,立刻更改,所以她的更像是一位很少露麵的內政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