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從牆外吹入,群葉漸紅的樹枝搖動,楓葉如雪花落下,落滿池水的一角,漣漪停了又起,仿佛不知疲倦。
“可不是我殺死他的,”鳶公主含笑的麵容上仿佛先進入了冬季,“別開這種玩笑了,雖然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但我依舊是他的女兒,他死了,我的處境反而變得更危險了不是麼?”
“那可不一定,從表麵上看來,老國王死去,卻是對你很不利,但倘若老國王強行將混亂的局麵穩定下來,就比如他選擇繼續支持洛維斯基,恐怕國內勢力也會陷入某種平衡,老國王早已經病入膏肓,遲早都要去見冥王的,讓他安排好後事再死,那恐怕是你最不願看到的吧?”祝歌轉過頭,“鳶兒。”
鳶公主冷若冰霜的臉上又綻出笑容來,笑容愈發燦爛,慢慢變得有些癲狂,原本靠近的魚兒仿佛受到驚訝一般突然散開。
“他死不是很正常嗎?”她眼睛看著湖麵,“一點沒錯,海爾瑞拉王的女兒本身就是一個商品,聯姻用的廉價商品,洛維斯基已經不需要海爾瑞拉的女兒,不過他並不擔心,她姐姐還是洛維斯基的王後,但商品就是商品,原本的買家不需要了,還可以換一個。”
“美麗的商品,總是需要一個憐惜她的主人,看鳶兒這麼不開心,我也許猜到了你父王給你準備的買主是什麼了。”祝歌說,“貝倫吧?對於海爾瑞拉最合適的選擇就是聯合貝倫,繼續支持洛維斯基,這樣的話卡爾特將無任何機會,而且貝倫也會成為海爾瑞拉的刀,一把與洛維斯基搶食的刀,老國王的計策挺好的嘛。”
“好麼?”鳶公主轉頭問,“可我不喜歡,所以我就殺死他了。”
祝歌整理衣服站起身,從胸口處取出一封信,放在了鳶公主懷中,“我可是知道你秘密了,現在可以合作嗎?”
鳶公主捏著信,笑道,“就一封信?卡爾特可是妄圖控製山域,空空如也的承諾,隻會換來空空如也,還不如來一些切實的利益。”
“也許你誤會了,”祝歌搖了搖頭,“那不是卡爾特王的國書,而是我給你的情書,我雖然代表卡爾特,但其實我還有個快要被其他人忘記的身份。”
“什麼?”
“蘭洛帝國熾焰騎士團團長。”
鳶公主愣了一秒,旋即又笑著問,“那祝歌團長其實並非叛國,而是假意投靠卡爾特,實際隻是為蘭洛尋找占領山域的方法,”她用信敲著下巴,“蘭洛的軍隊已經進入卡爾特境內,如果再取得海爾瑞拉,豈不是可以輕而易舉占領山域。”
“如果那麼簡單,我就不會隻身一人來了,我當然會帶領千軍萬馬前來,”祝歌說,“你說的有一點是對的,卡爾特不需要任何人,所以我來時他們給我的任務也隻是勸說海爾瑞拉不支持洛維斯基,至於支持誰,那似乎不重要,而我之所以說我是熾焰騎士團團長,不過為了提醒公主殿下,您缺一位英勇的騎士。”
“你準備幫我?”
“當然,”祝歌單膝跪地,輕輕托起鳶公主的手,親吻了下手背,“非常樂意效勞,我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