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周圍的村落都看到了那場大火,衝天的大火足足燃燒了一夜才結束,焦黑的城堡聳立在晨光中。
晚起的人推開古舊的木窗,街道上景象映入眼簾,一些獸騎從下方穿過,嶄新的板甲反射出刺眼的陽光,後方又是黑壓壓一群人沿著街道朝前走去,而前方就是那個燃燒了一夜的王宮。
一匹駿馬逆勢而動,從人群中衝出,馬背上青年揮舞著皮鞭,駿馬在街道上狂奔,直到被勒停在了一處密林前。
月城是一座建立在山丘上的城市,城牆在半山腰,位置越高越繁華,最高處時海爾瑞拉的王宮,不過因為坡度差距並不大,建築高度足夠掩蓋其差別,山丘的大小限製了這座城市的發展,但就在這寸土寸金之地,城市西北角卻單獨開辟出了花園,栽種著古楓樹,林間小道鋪著形狀各異的石塊,末尾是一處建在一株參天古樹旁的木屋,頗具異域風情。
年輕人瞥了眼身後的灰衣從者,甩動衣袖朝裏麵走去,崎嶇的石路讓他有些不耐煩,走到木屋旁時,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推開門。
門後仿佛另一個世界,不知名的藤蔓爬滿了牆壁,樹墩支撐的桌子擺在中間,旁邊是一個栓在兩側牆壁上的青藤吊帶床,一身淺白色雲裙的女人側身躺在那裏,墨綠色的頭發從青藤縫隙裏垂下,仿佛古老詭秘的森林。
年輕人咽了口吐沫,又想起了來的目的,直接開口道,“姐姐睡得倒是很香啊!”
睡夢中的女人緩慢的睜開雙眼,從床上跨下,走到了桌邊,抬手整理著散漫的長發,“就我們兩個,還有必要這麼客氣嗎?海諾。”
被叫到名字的年輕人,憤怒瞬間爬滿了臉,“我尊敬的姐姐啊!你可把我害慘了!大哥和母後昨晚是你派人殺的?”
鳶公主放下木梳,抬起頭看著海諾,忽然冷冷地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除了你還能有誰?”海諾怒不可遏,他雖然也想殺死哥哥,但絕不是現在,他那個姑母很快就從洛維斯基來了,他已經想好怎麼應對姑母的詢問了,可如今大哥死了,姑母肯定不會原諒他的,而現在他都還沒取得卡爾特的支持,想要登上王位會變得非常困難。
鳶公主拿起鳶尾頭飾固定好頭發,對著鏡子淡淡的說,“除了我還有你啊?”
“我?”
“事到如今,你覺得還會有人相信他們不是你殺的嗎?”鳶公主起身問,“沒人會相信你的,所有人都會相信是你覬覦王位,而殺死了哥哥和母親。”
“可笑!”海諾一把抓住了鳶公主的脖子,表情猙獰,“我的姐姐啊!是你殺死他們,是你為了害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鳶公主就那麼一動不動,如玫瑰般美麗的雙眼死死盯住海諾,海諾心裏猛的一冷,他急忙鬆開手,開始後退。
“別那麼緊張,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鳶公主輕輕揉了下脖子,“姑母今天中午就到,現在好好想想怎麼應付她吧,把她應付過去,即便再多流言蜚語,可你依舊是海爾瑞拉的國王,民眾和那群商人貴族們可不關心誰當國王,他們隻需要一個來保證他們利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