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羽回過頭,大殿門口的前站著一個女人,如血液般紅豔的長發垂在腰間,修長長袍襯托著玲瓏曲線,手臂上還帶著長筒手套,絕美的臉上是那種慵懶的笑容。
“魔神之子大主教……芙蕾雅,”莎薇說。
“不,是黎明使者,”芙蕾雅糾正,她挑眉望著帝國皇帝,
“不用殺他了,什麼時候我這麼高貴,需要用這種手段請我出來,現在我來了,黑白者的勢力也到齊了。”
淩羽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皇帝讓他和凱魯特伯爵戰鬥並非隻是讓凱魯特伯爵殺死他,而是想借他之手,殺死凱魯特伯爵,進而逼迫隱藏在暗處的芙蕾雅現身。原因也許有很多,但無論是什麼,芙蕾雅不可能親眼看著西恩的父親死在這裏,隻是這並不能拯救這位凱魯特伯爵,能拯救的大概隻有芙蕾雅和他。
“來的剛好,”皇帝一點也不意外,打量著芙蕾雅,“黎明的首領都已經死去,你們這群人為何還存在?帝都附近的村落被你們摧毀,帝國子民死傷無數,你們的目的達到了麼?”
“我們的目的達到沒達到另說,”芙蕾雅笑著說,“皇帝陛下的目的肯定達到了。冰皇死了,這個是你登基最大阻礙,同時也是最大助力的人死去了,帝國三劍聖如今隻剩下猛毒劍聖,他上次就受傷了,如今沙民大軍壓境,這次他恐怕也凶多吉少,帝國上的時代的人該死的死,該撤的撤,也許隻有這樣你這個皇帝才能做的安穩些。”
“安穩?何來的不安穩?!”皇帝厲聲質問,“朕便是帝國的皇帝,汝等皆是朕的子民,朕又何來的不安穩?!”
“真的是這樣麼?”芙蕾雅輕蔑的笑道,“別天真了,你整天口口聲聲說帝國如何如何,帝國寬容大度,可其實你心胸很狹隘,還很自負,總是自命不凡,你父皇開創了偉大的局麵,可你不甘心生活在他的影子下,你要讓帝國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偉大?”皇帝不屑的笑了聲,他站在台階上展開雙臂,華麗的袖袍垂下,“就那也稱得上偉大?”他突然暴怒般低吼,“開什麼玩笑!”
“帝國早已經如枯爛腐朽的樹木一般!先祖數代耕耘,至父皇那代達到鼎盛,可窮極數十年征戰,帝國也不過收獲寥寥,可那耗費的是百年國運!
父皇晚年時,國內問題已經出現,開辟黑砂行省而未滅絕沙民,這是留有禍根,同屬一國,卻始終區別對待原民,這是埋藏分裂之種,幫助希奧特抵禦獸族,卻毫無所得,這是養虎為患,西陸還未統一,便著想涉足東陸,這是無知狂妄。耗費帝國百年基業卻隻取得了那麼點成就,這怎麼稱得上偉大!倘若換做我,西陸早已經統一!”
“可許多人總是愚蠢!總覺得那是偉大的時代,開什麼玩笑!那不過是數代的累計!父皇他耗費了百年國運,卻未完成統一之業!丟下一個爛攤子給我,我為什麼要安心替他收拾!我將創造真正偉大的時代,大陸都將匍匐在朕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