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敵不過,他也要去戰上一戰,因為他是禿鷲,他是站在死屍上睥睨這個世界的禿鷲。
腳下發出一聲爆破音,禿鷲一聲低嚎,朝著麵具男撲了過去。
手掌上已經冒出了淡淡的光暈,那是【魄】催動到極限的征兆,現在禿鷲的雙手就像是兩團高濃縮的炸彈一般,若是擊破的話估計這一片區域都會被炸個幹淨。
麵具男沒有半點反應,就那麼看著禿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等到禿鷲的雙掌幾乎要觸碰到他鼻尖的時候,他的身形突然在原地消失了。
禿鷲隻覺得雙眼一晃,便失去了對方的蹤跡,還沒來得急做出應對,手踝處突然一疼,仿佛被蚊蟲叮咬了一下一般,緊接著就看見兩隻泛著淡淡光暈的手掌飛上了半空。
棠閃在後麵看得清楚,麵具男並沒有消失,他隻是蹲下了身子後繞著禿鷲跑了一圈而已,雖然說著似乎很容易,但棠閃很清楚,將身軀扭曲到麵具男子那個程度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他的脊柱難道不是骨頭做的麼,否則的話以那個角度絕對會斷掉啊。
麵具男手中的匕首輕鬆削掉禿鷲的兩掌,隨後從腰間抽出一條軟鞭一甩,鞭子就像是愛人溫柔的手一揚帶起兩隻手掌甩向半空,轟然炸裂。
棠閃驚在原地,一臉恐懼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爆炸的火光把他的麵具照的清晰可見,在麵具額頭的位置,寫著一個方方正正的字。
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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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布利與百靈鳥之間的戰鬥已經完全失控,絲毫不顧及這裏是城市之內。兩邊的牆壁已經傷痕累累,有幾處還打通了口子,照這樣的破壞效率,邊上的這一片房屋杯徹底摧毀也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因為兩人的戰鬥所發出的聲音很大,特別是金布利那癲狂的笑聲,兩邊的住戶基本上都已經被驚醒出去避難了,就算這一片區域全被毀了,人員傷亡倒是不會太大。
和殘損不堪的房屋一樣,戰鬥的兩人現在基本也已經殘損不堪了。金布利全身都是嚴重的燒傷,最嚴重的地方是左臂,幾乎已經焦黑一片,垂在那裏已經不能動彈。百靈鳥同樣不輕鬆,她的一條腿已經完全骨折,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在那,身上刀傷也許許多多,但是最醒目的一條,應該是橫穿他臉頰的那一條,直接將她的鼻梁給砍斷了。
兩人此時相距了差不多三米的距離,都是弓著背穿著粗氣看著對方,活像兩隻已經餓到瀕死想要將對方殺死吞食的野獸。
“你真不錯。”金布利誇獎了一句,舔了舔嘴角,口腔裏滿是血腥的味道,讓他很是亢奮,無論是當初的巫馬伽羅還是鳩都沒有帶給他這樣的感受。
百靈鳥不言不語,隻是死死地瞪著金布利,目光中的仇恨像是一隻隻撞擊著眼球的蝗蟲,想要衝出去將金布利給吞噬個幹淨。
金布利也隻是感慨一聲而已,誇獎完之後立刻一個蹲身,小腿繃實得已經漲了起來,然而還不等他再一次一躍而出開始一輪對攻,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因為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金布利的動作不由得停頓了一下,也就在他的這一下停頓之下,一道人影已經躥到了他的身前,兩手扣住他的雙手,一個背摔把他扔了出去。
對方的動作很快,金布利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就已經遠遠跌了出去。
借著爆炸的火光,金布利看清了這個男人的長相,曬得有些黝黑的皮膚,突出的顴骨,頭發紮成了一條條的小辮子,小辮子又紮成一個馬尾辮。
“你是誰?”金布利的眼神也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亢奮的戰意,“很不錯啊。”
紮了一頭辮子的男人搖了搖頭,一個閃身,在金布利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來到了他的身邊,手上一體,把他整個人甩上了半空,然後自己腳下一蹬,跟著跳了上去。
到了半空,金布利已經在凝聚血之大錘迎敵了,然而男人卻隻是往他腰上推了一把,讓他安全著陸在屋頂上。
“你是誰?”金布利又問了一遍,但這一次眼神裏卻是徹底的迷惘。
“我是東方杏的朋友。”男人隨便回答了一句,目光卻隻注意著對麵屋頂上的一個人影。
金布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當看到那個純白的麵具時,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地念道。
“葬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