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靈算是人類的觀戰人群當中比較特殊的一個了。
當然,並不會有多少人會像她這樣對戰場上這個反人類的光頭還有某種特殊的情愫,但是必須承認的是,大家都不希望他在這種時候倒下。
因為這已經不再是第一戰時候那種局麵了,人類清楚地認識到了威爾人的可怕,同時大部分的人也都親身經曆了戰爭的可怕,而現在站在核心戰場內部的那兩個年輕人正在做著所有人都想要做卻沒有能力去做的事情,人們還有什麼資格去譴責他們的身份呢?
進化者,這個被釘上罪犯標簽的身份,反人類啊什麼的稱號,所有這一切來自外界的定義,在這種時候都顯得毫無價值,因為一個人到底是怎樣性質的身份,全部都應該由他的行為來判定。
他在戰場上為勝利而戰,那麼他就是一個戰士。
他們是站在人類陣營,站在地球陣營的,那麼他們就應該得到人類的支持。
也許很多人並不願意承認,但是屏幕上那個置身於險境的年輕人,已經在兩年前的大戰之中為了人類死過一次了。
……
“去他媽的這小子站起來了!”
“ah!!!”
“幹得漂亮!幹死他媽的威爾人!”
……
在世界各地,所有目睹核心戰局的現場直播的人們,都在沸騰著,不管他們所處的城市有沒有被威爾人橫掃過,不管他們現在是渾身累累傷痕還是西裝革履地坐在會議室,所有人都在沸騰著。
美洲時代廣場上,聚集了無數的人,將這裏擠得水泄不通。
當大屏幕上的播報員確認了衛星傳輸回來的畫麵上那個爬出廢墟的人的確是羅陽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嘶吼著。
這是一種帶著憤怒的嘶吼。
帶著處於食物鏈下端的種族對侵略者的憤怒的一種嘶吼。
人們沒有目睹華夏東海以及南海那片海域上的那場勝戰,但是至少現在在這個光頭年輕人身上,他們看到了人類作為被侵略的一方的抵抗。
陽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成為了當時全球所有觀戰民眾內心的情感寄托,他隻是費了一會勁擊碎阻隔自己去路的岩層爬出地麵準備把那個揍了自己的威爾人摁在地上揍一頓,結果在世界的人們看來,這反而像是一種對於強大外敵的碾壓的頑強抗爭。
說白了,當他和巴恩斯被擊落的時候,那恐怖的墜落聲勢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倆不行了,因為那爆炸聲太過恐怖了,人體直接將地麵岩層砸得崩塌了幾十米,那人還能活?所有人都覺得這兩個年輕人一定沒命了。
所以才會在看到陽爬出來的那一瞬間爆發出如此轟炸般的沸騰。
而從頭到尾,都無比篤定的認為陽不會死的人,隻有邦尼一人。
也許可以算上紮克,因為他可以通過當時的攻擊力度和攻擊方式計算陽所承受的創傷程度分析得出他的自愈能力是否能夠扛得住。
但是真正毫無理由相信著陽的人,全世界,隻有邦尼一人,她從來不認為陽會死,這是一種從幾年前就深深地紮根在邦尼內心如同信念一般的認知,陽是她見到過最強大的變異者,至少當初在方舟裏的時候,她就認定這個家夥是整個方舟監獄之中最可怕的生物,而後來在一次次地危險遭遇中,陽也一次次的用行動證明,他不是處於危險之中的人,他就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