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有佳人院中放紙鳶,隨風起,繩索之上七彩絹繡飄揚,忙趁東風放紙鳶。
風吹雪片似花落,月照冰文如鏡破。
在這幹枯色調單一的冬季,七彩的紙鳶旋飛於空中為這冬季平添了許多色彩。
未見這放紙鳶的人,蕭錦大概也猜出了一二分。
“好友興致,竟是孩童之樂。”蕭錦眯著眼睛,避開陽光的照射,看著那空中的紙鳶冉冉上升。
“二小姐好興致。”聞聲,皇太子已經進入了這庭院之中。
“太……太子殿下!您怎會來此!”嚇的沈清秋連忙下跪。
身邊的杜鵑也同她一樣。
“起身吧,不必害怕,我不過就是聽到朗朗脆鶯鳴,方才來此。”蕭錦麵色柔和,讓人看上去很舒服。
杜鵑扶著沈清秋起來,這大冬天的一跪,膝蓋還真是有些吃不消。
“老夫人到!”身後聞一聲丫鬟抱稟,王氏緩緩走來。
“老身參見太子殿下,姍姍來遲,還請太子殿下恕罪。”王氏剛要行禮,便被蕭錦阻攔。
“老夫人還是免禮罷。”蕭錦半彎著身子表示恭敬。
“謝皇太子殿下。”王氏連忙道謝。
“祖母,孫兒好想你。”沈清宴朝著王氏跑去。
隻見王氏伸出手,一臉的寵溺。
“好孫兒,可讓祖母好生惦記。”
這府中上上下皆知王氏寵愛沈清宴。
但是隻有沈清秋自己知道,這王氏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弟弟的。
無非雖然是打從心中喜愛,終歸也隻是表麵罷了。
眼下之場景,王氏目光深邃的看了看李氏,再看看那低下頭的深清蓮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著寒風冬季,怎麼都站在這院子之中,沒有到房中一聚?”王氏明知故問的說。
“回母親,是太子殿下想看這空中的紙鳶才前來至此。”沈尚書是出了名的是孝子,他事事以王氏為先。
“哦還有此事?”
王氏抬頭一看果然不是虛言。
一陣大風吹過,空中的紙鳶便搖搖欲墜。
沈清秋連忙拉扯線軸,勉強穩定下來。
“我秋兒竟還有此喜好?”王氏不明。
“是秋兒不懂事兒,還請祖母責備。”沈清秋手一鬆這紙鳶的繩索便斷了開來,隨風飄落,落在了那梨花樹的枝頭。
“紙鳶!”聞杜鵑一聲驚訝,沈清秋抬起頭來。
這皇太子知道,沈清秋這紙鳶與那尋常的不同,風一吹過便發出箏一樣的聲音,加上那線上的七彩絲帶,顯然頗有新意。
王氏看了看沈清秋的神情,怕是沈清秋勾搭了七皇子。
大夫人滿臉的不爽。
隻是鑒於,大皇子在此卻不能對沈清秋做些什麼。
“二小姐真是好興致。 ”皇太子一臉興致勃勃對沈清秋道。
“太子殿下怕是過獎了,不過是因為這冬季裏色彩太過單一,無聊之下想到了這紙鳶而已。”沈清秋的聲音嬌韻,禮貌的回答。
沈清秋手中的線已然是斷了,看著紙鳶落在樹枝上,有些失落。
皇太子覺得這本是好好的消遣,卻被這一行人給打斷。
隻不過這一切都在沈清秋的意料之中,倘若是皇太子沒有到來,那他才是失算了。
大夫人與那沈清蓮此時恨的牙根癢癢,卻不能奈她何。
“本宮今日到此之時就有一事不明,本宮今日到此,為何沒有見到沈二小姐?”蕭錦知道這宮中也好,府中也罷,女眷之事皆是繁瑣。
“這……臣女身體不適所以沒有出這閨房,還請殿下體諒。”沈清秋的眼睛來回轉動,意味深長的看了那李氏一眼。
而很明確的是沈清秋不敢多言。
這皇太子是何等的聰明,他怎會不知其中的因果?
隻是這清官難斷家務事,他無權發言。
這沈清秋本就是庶出,李氏即便是針對她也是情理之中。
“本宮本以為是二小姐,不肯見本宮。”太子左手背於身後,神色流轉。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來府中做客臣女又豈敢不見,太子殿下的言外之意就是名女怠慢了,太子殿下。”沈清秋想到這府中李氏所做之事,便是氣不打一出來。
隨後又說:“這是這罪名屬實太重,臣女怕是擔當不起。”
就連這身後的公公都知道太子所言何意,不信這沈尚書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殿下,是臣管理賤內無方,還請見諒。”沈尚書連忙彎腰曲背向皇太子殿下作揖。
“這本就是沈尚書的家事兒,我隻是來做客而已。”皇太子說的很是輕巧,雖然表麵上看著他並不在乎,實際上並非如此。
而李氏也是明顯的感覺得到,蕭錦對沈清秋很是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