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定是眼花了。”沈清秋道。
“是啊,隻要這七皇子不承認便可。”麗春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麗春眼睛眨巴了兩下,“還有,聽說老婦人從此之後都會直接掌管這府中之事,大夫人被剝奪了權利。”
“這是好事兒啊。”沈清秋道。
沈清秋萬萬沒想到,老太太居然會有重新出山的一天,這件事兒在前世是絕對沒有的。
“可我總覺得不安穩。”麗春拉著沈清秋的手,如同親姐姐一樣的親昵。
“麗春,你放心,我定會護著這南苑安危。”沈清秋給她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說來也是奇怪,隻要是這沈清秋說的話,麗春就會相信是真的。
“還有,我剛才聽說了,今晚上新來的新娘初兒,會在今夜伺候老爺,這件事兒大夫人也知道了,現在正氣的不行,在前院發飆呢。”麗春陳述給她聽。
“怎麼發飆的?”沈清秋很是好奇,這大夫人與那沈清蓮無非兩個人的喜好那就是愛折磨人。
“毆打那個侍女,說是叫秋葉。”麗春好好的思量了一下,才回答沈清秋。
說到毆打丫鬟一事沈清秋也是見怪不怪了。
“是麼,竟然是秋葉,那今晚上,就應該去看看她了,多半就是關在了柴房中。”沈清秋一直對這個丫頭頗有好感。
就隻因為她的那一句話,沈清秋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比起大夫人和沈清蓮她更懂得珍惜,也更清楚這人世間的冷暖。
夜深了,寒風刺骨之時,沈清秋讓杜鵑給自己準備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待到燭火皆向熄滅,沈清秋趁著黑燈瞎火之時便出了門。
說句實在話,即便沈清秋是閉著眼睛走,她也能將這九曲十八彎的沈府都走個遍,每一處都讓她心中有所芥蒂。
“看來當年大夫人罰自己拔掉整個庭院的雜草,還是有好處的。”沈清秋喃喃自語著。
先是路過那假山,隨後是觀賞湖,最後便是那石階,上去便是那黑漆漆的柴房,因為比較偏僻,所以也很少有人來。
走到柴房,門被鎖上,沈清秋拉了好幾次。
“誰!”裏麵的秋葉此時如同警惕的貓,驚悚的問。
“秋葉,別怕,你還能動麼?”沈清秋問。
“二小姐?”秋葉雙眸瞪大,她聽聞這二小姐終日不能出門,此時為何在此。
“是我,噓!”沈清秋表示不要讓她說出自己是誰。
“好。”秋葉瞪著乖巧明亮的眸子,朝著她的方向爬了過來。
天上的一輪圓月,照亮了她的門口。
沈清秋看得到秋葉的狼狽,頭發淩亂臉上淤青,這已經是在這沈府中常有之事了。
“秋葉,你受苦了,你可否將柴房的窗戶打開,方便我進去。”沈清秋蹲下身,握著她紫青的手。
沈清秋不免感歎這秋葉本來是白皙如玉的雙手,如今麵目全非。
“二小姐,我可以的。”秋葉不知為何內心有暖流滾動著,多半是因為沈清秋的到來,讓她好似看到了希望。
秋葉很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她的腰身連續被大夫人踢了好幾腳。
實在是使不上力氣,但是她還是拿著一根長一點的木頭,當成拐棍,將那窗戶上的鎖頭打了開來。
沈清秋踩著旁邊的木桶,終身一躍輕巧的跳到了柴房之中,這柴房很是陰冷,不知道多少丫鬟的冤魂都在這裏,也不知道大夫人從來到了沈府後到底是香消玉殞了多少丫鬟。
“二小姐,奴婢有傷在身,就不與二小姐作揖了。”秋葉很是客氣,就連那說話的力氣都微弱。
“我今日來就是為了來看看你。”說著沈清秋就解開了自己的披肩,披在了秋葉的身上,隻要是一說話,馬上就能看到白色的哈氣。
這冷冽的冬天,柴房中一點爐火都沒有,不管是誰,隻要是在這裏睡著了,第二天能不能醒來都是個問題。
“你莫要與我客套,秋葉。”沈清秋溫柔的將她推開,生生的將披風在她的身上覆蓋著。
隨後從懷中取出了幾個精致的瓶瓶罐罐,打開之後挨個聞了,便開始給秋葉的身上塗抹。
尤其是到臉上的時候,這柴房中黑暗,但是沈清秋看到了那晶瑩的淚珠。
她沒有多言語,知道這秋葉打從來到府中還沒有誰像沈清秋這樣對待過她。
也正是此時,沈清秋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因為周圍一片寂靜,這腳步聲就變的特別的清脆,很容易就能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