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摔了個狗啃泥,安幼斌及時伸出了手,扶住了唐雙喜。
唐雙喜腦袋垂向地麵,因為身體被倒扣過來的緣故,臉蛋兒漲的通紅,可是,她沒有注意到,安幼斌的臉色也十分地糟糕,好像哪裏有些不舒服的地方。
下一秒,安幼斌拉起唐雙喜,讓她安穩地坐回到床上去。
唐雙喜大口地喘著粗氣,剛才那麼一晃,還真是嚇死她了,腦袋上本來就有傷,這要是再撞一下,豈不是就要把她撞傻了?
對上安幼斌漆黑的雙眼,唐雙喜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他:“你……你怎麼了?臉這麼紅……耳朵也……紅了?”
見安幼斌不說話,唐雙喜鬱悶地想著,她這又是怎麼把這家夥得罪上了,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努力地想了想,想到剛才她差點從床上掉下去被安幼斌扶住的時候,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的腦袋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貌似是……那個!
唐雙喜緊張地咽著口水,下意識地朝著安幼斌的某個部位瞅了一眼。
安幼斌的臉色更沉了:“唐雙喜。”
被點到名字的唐雙喜臉一紅,吞吞吐吐地問:“你……你還好吧?剛才……我不是故意的啊……”
她強裝淡定,可是底氣明顯不足。
等了好久,見安幼斌還是默不作聲,一句話也不肯說。唐雙喜急了啊,這到底是撞壞了還是沒有啊?
倒是吱一聲啊。
這要是真撞壞了,趕緊就去治啊,這就在醫院,也挺方便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安幼斌的臉色,發現這家夥的臉黑的更厲害了,糟了!唐雙喜心下當即咯噔一聲,一定是把他給撞壞了啊!
“你……要不要去看看啊,這裏是醫院,很方便的,而且,給你看病的估計是男醫生,不是女護士一類的吧?”
唐雙喜趕緊安慰著安幼斌。
安幼斌盯著唐雙喜,真懷疑這個丫頭的腦袋是怎麼長的。腦袋裏裝的都是豆汁嗎?
呃……
唐雙喜見安幼斌皺起眉,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皺起細細的眉毛來:“你……該不會是疼的動不了了吧?”
說著,唐雙喜伸手就要去按床邊的呼叫器!
這麼嚴重,那趕緊叫個醫生過來看看啊,不行,就趕緊的去手術啊,可別耽誤了病情,這可是關於安幼斌後半生的幸福大事啊!
那她得多過意不去啊。
唐雙喜一邊想著,小手已經伸到了呼叫器上麵,正準備按下去的時候,唐雙喜隻覺得眼前一陣風吹過,再等她反應過來,人被推在了床上。
安幼斌傾下身,雙手撐在唐雙喜身體的兩側,他低下頭來,臉都會蹭到她的鼻尖,驚的唐雙喜呼吸一滯,腿腳亂蹬。
安幼斌喝道:“別動,難不成你真想弄壞它?”
被安幼斌這麼一吼,唐雙喜頓時安靜了許多,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安幼斌,而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外麵猛地推開了,唐媽媽拎著一筐雞蛋,急急忙忙地喊:
“雙喜,你怎麼樣了?沒事吧?媽一聽到你的消息就……”
唐媽媽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她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認出‘非禮’對方的人是上次登門拜訪的安幼斌後,唐媽媽老臉一紅,趕緊別過身道:“那個……你們……繼續……媽過一會兒再進來!”
唐雙喜:“媽……媽。”
可是等她張嘴喊出來的時候,唐媽媽早已經拎著那筐雞蛋‘溜之大吉’。
……
飛機幾乎兩個多小時的行程,蘇傾城竟然沒有一絲困意,隻要她閉上眼,腦海裏總是如同放電影般,將母親離去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地放映給她看。
像是在提醒她,這個仇,一定要報,不然,她不配做媽媽的女兒。
有幾次,蘇傾城都從噩夢中驚醒過。
睜開眼,身上披著一條薄毯,而容佑傾一直坐在她的旁邊閉目休息,當她微微動一下,他便睜開雙眼,第一時間看向她。
“怎麼了?”期間,蘇傾城並不知道,每當薄毯滑落下來的時候,都是容佑傾一遍又一遍地不耐其煩地將毯子重新在她身上蓋好。
“沒有。”蘇傾城搖搖頭,歎息一聲,歪著頭,輕輕靠在容佑傾的肩上:
“我想到我媽了,她走的很突然,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都接受不了我媽的離開,越長大越孤獨,尤其是到了過節的時候,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年上中學的時候,有一年過母親節,正好又是家長會,全班的學生都拿著一束玫瑰,一份優異的考試卷作為最好的禮物和回報送給他們的媽媽,而我,則是拿著一份來自學校的通報批評,被所有的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