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剛死,血液還沒凝固,蕭客弄的全身是血,卻很過癮。此時,蕭客才看到老虎的一條前腿有舊傷,腿彎處有膿腫。
這虎年齡這麼大,加上事先受了傷,即便這樣,自己才勉強幹過,看來自己贏得還真僥幸。
……
進山打虎的七八個人,此時正悄悄尋覓著老虎的行蹤,找了半天沒找到,其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似乎有些不耐煩,對身邊的壯年男子道:“通叔,這山裏到底有沒有老虎啊,這都找了半天了,連跟虎毛都沒瞧見!”
“老虎習慣早晨、傍晚和夜裏覓食,現在都巳時了,它可能躲起來了吧!”通叔低聲解釋道。
此時,一個小夥踮著腳跑過來,指著一處,道:“小姐、通叔你們快看那兒!”
幾人悄悄靠過去,近了才看到是隻老虎趴在地上,於是各自握緊手中的武器,準備幹掉這隻睡著的老虎。
不對,怎麼感覺——
蕭客割完虎頭,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剛躺下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馬上爬起來,見是一群人。蕭客對人的警惕更甚於虎,於是握緊短刀,道:“你們是什麼人?”
幾人見老虎已死,虎頭立在一旁,也知道是這少年殺了它,隻是看到蕭客瘦弱的樣子,略感驚異。
“啊——流氓!”那個小姐看到蕭客的衣衫不整,尖叫一聲,捂住眼睛。
蕭客的衣服早就爛成布條,剛剛又從腰間撕下幾條裹了傷口,此時連遮羞都有些困難。聽到少女尖叫,才發覺不妥,馬上拎起虎頭擋住重要部位,然後訕訕道:“額,那個,幾位也是來打虎的?”
“正是!不過來遲了一步。讓少俠搶了先!”通叔禮貌道。
蕭客以前受盡冷眼,聽到“少俠”二字,不免飄飄然,當然不願放棄得瑟的機會,於是一擺手,“謙虛”道:“誒~什麼少俠不少俠的,不過是剛好碰上、順手解決罷了!”
通叔笑了笑沒說什麼,倒是那小姐有些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切”了一聲,又小聲咕噥了一句。
蕭客沒聽到那小姐說的話,卻也猜的出內容,知道自己裝逼裝大了,有些尷尬道:“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後會有期啊。”
“等等!”那小姐叫住蕭客,鬆開捂住眼的手,看到蕭客不雅的樣子,又轉過半個頭,道:“那個虎頭!”
我打的虎,帶走個虎頭你還有意見,這太不講理了吧,沒辦法,誰讓你們人多呢!踟躕了一下,道:“你,你要?”
蕭客用虎頭擋著下麵的小頭,想往前伸一伸,又怕走光,那動作有些怪異!
那小姐看著蕭客的樣子,心裏想笑,臉上卻是羞赧尷尬,期期艾艾道:“我,我要你那個幹什麼,那個,沒事了,你走吧!”
小姐本是覺得蕭客搶了自己的功勞,有些不滿,把他叫住,又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又讓他走,這一連串的行為就顯得沒頭沒腦。
“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蕭客訕訕道。
拎著虎頭離開,那小姐又多看了幾眼他的背影,喃喃道:“這人好眼熟!”
幾個家仆聞言,也望向蕭客的背影,看到蕭客衣衫不整,還露著半個腚。下一刻,幾個家仆同時望向小姐,目光怪異。
小姐說那人眼熟,莫非說的是衣著?呃——小姐以前見過別的男人穿成這樣?
那小姐看到幾個家仆的眼神,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恚怒道:“你們幾個混蛋!腦子裏都在亂想些什麼!”
離開這群人,蕭客拎著一顆虎頭,回了原來的山洞,發現沒人。想想也正常,近來山裏有老虎出沒,她們倆肯定不會呆在這裏。那她們去了哪兒?
苦思冥想。自己掉下山崖,她們應該認為我死了,那麼她們會回家,還是會去南山郡,抑或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沈姑娘應該不會回沈家,那小米呢,會不會拋棄她,一個人回了蕭家?畢竟小米並不是煞星!
在遼城,自己寸步難行,不可能去沈家或者蕭家打聽消息!這可如何是好!
拎著虎頭,下山、上山、再下山、再上山,如此反複八次之多,終於,一個不小心,看到山腳不遠處的樹上掛著塊紅布,紅布下麵有個茅屋。不記得這地方有個茅屋啊,莫非——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蕭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