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伶牙俐齒、不男不女的捕快,一向溫柔端莊的藍羞月再也無法淡定。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既然文鬥鬥不過,那就武鬥!
隻見她玉指一伸,點在女捕快耳後脖頸上,接著就見女捕快亂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啞門穴!妙,妙啊!”蕭客頭一次見到藍羞月生氣,覺得很有意思。
“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藍姑娘快幫她解開穴道!”穆雲疏出來打了個圓場。隻是——
藍羞月並不買賬,頭一扭,嘴一撅,犯起小孩子脾氣來。
穆雲疏無奈,隻好向蕭客投去求助的目光。
求我?昨天讓我下跪,還好意思來求我?藍羞月是我的人,額好吧,是我的朋友,而我這人出了名的幫親不幫理。求我?沒用!
隻見蕭客猛地一瞪眼,帶動麵部肌肉都抽搐了一下,直將穆雲疏嚇了一跳。
穆雲疏因為昨日之事覺得心虛,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幹看著。
蕭客給藍羞月投去一個得意的目光,那意思是“怎麼樣,帥吧?”
兩人分別把頭歪向一邊,各自得瑟著……
穆雲疏很尷尬,但是她也做不了什麼,隻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就那麼站著,站著,還是站著——
可是站著有毛用?
你站著哥可不願站著!蕭客抽過椅子,大咧咧一躺。然而——
椅子靠背是直立的,蕭客那麼一躺,卻把椅背擠了出去,“啪——”,屁股墜地,摔成了兩半。
裝/逼的下場!
剛得瑟一把,就丟這麼大臉。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摔爛屁/股往褲兜子裏塞唄!蕭客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盡量裝作若無其事,清了清嗓子,用極其沉穩、厚重、正式的聲音道:“我進去看看小七!”
一堂哄笑!
這當然隻是插曲。
……
後來從女捕快口中得知,近來多有雲英少女失蹤,多集中在城東。蕭客不是個多事的人,額,好吧,其實是他“藝低人膽小”。這種事他不願管,也沒能力管。
對於那個女捕快的身份,他不感興趣,對於穆雲疏與他父親的矛盾,他也懶得理。
臨別,穆雲疏叮囑:“每三天來一次,子、卯、午、酉四個時辰,提前一點到。”
回去的路上,董守成上了車,換蕭客駕車。小米又在喋喋不休——
“少爺,那個女人真討厭!”小米鼓著嘴道。
“同意!”
“少爺,昨日救下的姑娘有沒有說要報答我們啊?”
“說了,要給我們一桶豆腐!”
“少爺,我們什麼時候搬回去住啊?”
“快了!”
“少爺——”
“好了,你能不能消停——”蕭客說完,忽然發現這說話人不是小米,馬上換了一個客客氣氣的語氣,道:“藍姑娘,請說?”
藍羞月學著小米的腔調道:“少爺,過兩天閣裏每月一次的文彙,你去不去啊?”
欠她那麼多,怎麼好意思拒絕人家!
“去!”
“到時候還請小七姐跟小米妹妹一起過來啊!”
“好啊好啊!我還沒去過攬月閣呢!”小米歡喜,轉而又道:“可是,進門要十兩銀子呢!”
“怎麼能收你們銀子呢!”
“藍姐姐,你真好!”小米用那種甜甜的、萌萌的、嗲嗲的聲音道。
蕭客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滿地。小馬“妞妞”反應更誇張,低嘶一聲,奔跑起來。
“我說小妞,馬屁又沒拍在你腚上,你激動個什麼勁!”
蕭客含沙射影,小米卻不以為意。
車行蛟池街,將藍羞月放下。蕭客下車相送。
“昨晚多虧了你!”
藍羞月忽然之間忘了如何與他獨處,兩手放在身前,手指互相捏著。
“又欠你一次!”蕭客道。
藍羞月秀頸微垂,耳畔發髻飄零,如河邊飛柳。
一低頭的溫柔,令蕭客忍無可忍。可媳婦就在車上,忍不住也得忍。
“回去吧,過幾天閣裏的文彙,我會去的!”
藍羞月輕嗯一聲,蓮步輕移,“飄”回攬月閣。
這妞怎麼回事,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應該不是吧——不想了,擺駕!
“車轔轔,馬瀟瀟,大姑娘小媳婦扭著腰……”蕭客哼著無聊的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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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東西叫悟性。
悟性是什麼,理解力?
那麼,智商高、見識廣,相應的悟性就更強?聽起來有些想當然,但也大抵如是。蕭客兩世都是讀書人,他覺得自己悟性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