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什麼意思?”蕭客哼了一聲,又道:“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都知道蕭客與路劍是朋友,但他們畢竟不是一起進的寨子,因此,陳虎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
陳虎稍作沉吟,繼而假作不知,問道:“你是說這小子?怎麼,你認識他?”
“沒錯!”蕭客道。
“可是,他殺了我們的人,現在是囚犯!”陳虎道。
“你們不抓他,他怎麼會殺人?”
“他闖進我們山寨,我們豈能不聞不問?”陳虎道。
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立場。蕭客懶得再跟他爭論什麼,於是道:“你道如何?”
“殺了他!”陳虎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日你們承諾過,逃過這一劫便放了他們!”蕭客道。
陳虎嗬嗬一笑,道:“那隻是大嫂一個人說的,並未經過大家的同意!”
都是你的道理!蕭客感覺很窩火,以至於氣血翻騰。怒目望著陳虎道:“我要是執意要帶走他呢?”
“哼,這裏是蒼狼寨,還輪不到外人來撒野!”陳虎也有些憤怒。
“去你娘的——”蕭客罵道:“昨天怎麼不嫌我是外人!”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指著鼻子罵,再好的休養也受不了了。陳虎聞言大怒,當即橫刀相向。
陳虎隻是氣憤,下意識地想要動手,卻沒打算動真格。刀才舉到一半,就見蕭客一個棲身向前,短刀一揮,斬在他的大刀上。
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陳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後退一步以維持平衡。卻見蕭客一腳又踢了上來。這腳氣力很大,是蕭客運足了功力踢的。
陳虎後退數步,站定,剛想作出反擊,卻無意間看到自己的大刀被砍出一個很大的豁口,不禁有些駭然。
如今自己沒有趁手的兵器,若真的打起來,未必能占得便宜。可是這種氣如何能受的?於是陳虎“作勢反擊”,拉著架子罵罵咧咧。意料之中——他被勸架的人及時止住。
“你們這是做什麼,剛退了敵,自家人就打起來,也不怕人家笑話!”一個長者道。
“他——他欺人太甚!”陳虎激動道。
“何以說我欺人?”蕭客據理道:“我二人不過是來上山采藥,誤入你們蒼狼寨,雖然我兄弟犯了些過錯,但也是逼不得已。何況,昨日我們為了蒼狼寨差點連命搭出去,你們就是這麼報答的?”
“你出手,那是為了自己活命!”陳虎道:“別忘了,你還白白從老三那裏撿了近十年功力,你哪裏虧了!”
“我從師傅那裏得到內力,關你什麼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好不熱鬧,到後來竟演變成“潑婦罵街”!其他人索性不再勸止,在一旁看起笑話來。
這裏有那麼多高手,蕭客也不至於太囂張。於是,也不再動手,隻罵。誰怕誰,你一把年紀,我還罵不過你?
罵了將近半個時辰,兩人都累了,分別停下喘了口氣。這時,棗兒尋隙,扯了扯蕭客的衣襟。蕭客正火大,歪頭剛想噴人,卻見是棗兒,立馬變成了溫和態,道:“棗兒,怎麼了?”
棗兒本來還有些怯怯的,見蕭客麵色轉晴,才弱弱道:“叔叔,爹爹叫你過去呢!”
“嗯~好,叔叔也正想走呢——”蕭客抱起棗兒,回頭又補了一句:“看見那張臭臉就覺得惡心!”
“小兔崽子說誰呢,你給我說清楚!”陳虎叫罵著,卻見蕭客已然走遠。
早飯是某個好心的大嫂幫忙做的。蕭客與父女二人圍在案前。棗兒像是很餓,不停地扒拉著飯菜,而洪義卻是反複打量著蕭客。
“怎麼了?”蕭客大惑。
“剛剛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洪義見蕭客正要解釋,擺擺手止住,又道:“你先聽我說。我看你的氣色,可能是那些內力還沒完全消化,我的內力太過剛猛,或許會影響你的心智,這點你且要注意了!”
“師傅你不要聽別人亂講——”蕭客急道:“是那個陳虎太不講道理,他要殺我的朋友,我才憤而出手!”
“這件事我很清楚,我相信你,不過你還是要記得我的話——”洪義諄諄道:“你本性謙和恭讓,心腸又好,而我的內力隨我的暴脾氣,希望你不要受到影響。回去之後要盡快將它煉化掉,保持本性方是長久之計!”
蕭客不以為然,卻不願再與洪義爭執,隻道:“徒兒明白!”
最後的早餐。此一別,再見不知何時。三人雖然相交不久,卻已生牽掛。
飯菜竟有些別愁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