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夜伏(2 / 2)

為了更好地潛伏,大部分人分散在了外圍,此處隻留下六七個身手稍好點的。剛入夜就在這裏隱藏下,就等著賊人出現。重重包圍,隻要對方出現絕不容許他們逃走。

冬夜裏沒有蟲鳴,足夠靜,靜到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心跳,甚至能聽到自己血管裏血液流動的聲音。

一直集中注意力是件很累的事,因此蕭客偶爾會想些別的事,想想自己的事。這些天自己與藍羞月一直沒有太過親近,以至於形成了習慣,偶爾想要靠近一下時,卻發現對方的心門關著。自己沒有足夠的底氣叩門,因為若是叩開她的心門,自己再次進去後便很難再出來。

當下的事情還沒解決,精力有限從而無暇他顧,等了卻這一樁再去好好思考與她的事、與她的關係。自己太喜歡逃避,但逃避不是長久之計,拖得越久就會越危險,不是自己危險,而是會帶給她危險。

蕭客稍稍抬頭看了一眼藍羞月,因為距離太遠並不能看清楚,雖然這段時間經過盧箭所授之法的練習,自己目力已經好多了,但依然看不清藍羞月。不過,總感覺她也在看著自己,不知是第六感還是心意相通,或者也可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意/淫。

四更鑼聲已經響過好久了。這種狀況下因為沒有參照物以至於很難判斷時間的長度,思想並不適合做時間的參照物,所隻能靠感覺,或者說是猜測。蕭客猜測,此時應該快到五更了吧!

這時的人起床很早,五更過半(4點)就會有人起床了,可是綁匪怎麼還沒來?難道自己推斷有誤?自己都跟小玉誇下海口了,若是事情辦不成怎麼交代?不會錯的,所有的數據都證明了這一點,不可能是巧合!

“哐~哐~哐~哐~哐~”,五更鑼響,回聲蕩漾,蕭客的心裏也被蕩了一下。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不來?莫非真的是自己推斷有誤?

忽聞窸窸窣窣的聲音,定睛望去,卻是對麵有個捕快悄悄爬了起來。隻見那人躡手躡腳走到牆邊,接著便是嘩嘩的水聲。

王八蛋,竟然爬起來撒尿!蕭客很想過去抽他,卻又不能去,因為自己再起來就真的完全暴露了。這他媽的,藍羞月還在那邊,你特麼就這樣尿,不能再憋一會兒啊!借著星光隱約能看到藍羞月身體伏下,上手捂上了耳朵。

接著,對麵的另一個人小聲斥責正在提褲子的小便者,因為夜靜蕭客也隱約聽到他們的聲音。

“你搞什麼?”一人道。

“實在憋不住了!”另一人道。

臥槽,你們還聊天,這他媽還隱藏個雞/巴啊!蕭客心中怒吼,卻聽兩人還在小聲爭執著,蕭客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們,可是離得太遠沒法過去。

須臾,忽聞一陣風聲,繼而是一個怪異的笑聲:“哈~哈~哈~哈~,謝謝二位兄弟提醒,某家在次謝過了——”

一個人影如風一般飄飄乎從高空飛過,邊飛邊說話。

藍羞月噌地竄上高空,卻見空中飛人解下了披風,那披風正對著藍羞月罩過去,藍羞月一手撤掉披風繼續上行,卻已錯過了那賊人。

如此有恃無恐,委實太可惡,然而眾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卻有一人不願罷休,因為他已經快要憋爆了,沒錯,這人正是蕭客!

賊人是從另一邊飛過來的,此時恰好飛到蕭客上麵。隻見蕭客一刀斬出,刀氣凜然劃開夜空——

賊人見狀雙掌向下一推,打出一股掌風,然而他的掌風僅僅消弱了刀氣,他依然被砍到了。他本人因為掌風的“後坐力”而無法繼續悠然飛行,由於雙掌偏向前方打出,將自己緩了速。

那人輕功好,內力卻有限,真氣外放本就是件極其耗費內力的事,所以他並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來抵住蕭客銳利的刀氣。刀氣是鋒利的片狀,而掌風是麵狀,兩者相交就好比一刀砍在手上,手根本就無法擋住刀。

蕭客拚足全力的一刀,還附帶真氣逆流,雙手十二脈齊出,那刀氣就像一把真實的大刀砍出,即便因為距離而有所衰減,也不是肉體可以直接承受的。幸而那人用掌風緩了一下,才不至於被直接砍到。

順便解釋一下輕功。輕功主要是跳躍,輕功高的人跳躍技巧掌握的好。在跳出去之後一般就不再受力,但是他可以借助身體的形狀或者衣服的形狀來改變自己的軌跡,類似於“翱翔”。

善於施展輕功的人,經常會披著披風,就是因為他可以借助披風翱翔,類似於羽翼或者風箏。當然如果學藝不精,那披風反而會成為裹風的累贅。

人飛在空中時,如果想要再次大幅度調整方向,就必須真氣外放,相當於“噴氣式”,隻是效果並不是很好。

且說這個空中飛人因為掌風的緣故速度慢了一些,這邊的捕快當即大喝一聲追了上去,外麵的人聞聲也開始堵截。蕭客見藍羞月正在落下,當即喝一聲“追”,繼而單掌打在她的腳上送了她一程。

卻不知那人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