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蕭客不會責怪自己,但她自己卻更加自責。相公是大家的,卻被自己害成這樣。
如果相公是自己的。如果他一輩子這樣,自己可以照顧他一輩子。如果他死了,自己可以陪他死。
但是相公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自己付不了這個責任,死都不夠!
她不敢把這事告訴沈小七,隻想著等蕭客醒來,然後這件事說不說都無所謂了。然而蕭客一直不醒,她很有壓力!
穆雲疏見藍羞月反應五次強烈,一時間沒了辦法。想了想,認真道:“小月,你聽我說!”待藍羞月穩定情緒,又道:“喏,我答應你,等相公醒來,我當著大家的麵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然後當著大家的麵給相公道歉!我保證,以後一定不再跟相公發脾氣,什麼都聽他的,這樣行嗎?”
“這,這還差不多!”藍羞月道:“等等還有,等回去了,你也要叫小七姐姐!”
“姐姐?”穆雲疏驚詫道:“可是我比她大啊!”
“那又怎樣,要分先後的嘛!”藍羞月道。
“行,姐姐就姐姐!”穆雲疏道:“要不然,也叫你姐姐!”說完便叫道:“姐姐——這下行了吧!”
小米看在眼裏,想笑,卻始終沒有笑出來。忽然看到驚人一幕,尖叫出聲!
“怎麼了!”穆雲疏和藍羞月同時道。
“你們,你們快看,少爺他的胳膊——”
循著小米的指向,二女看過去。見蕭客手腕處的“焦皮”開始皸裂,裂口露出了鮮紅的皮膚。隻聽小米又道:“當年就是這樣的!”
“這——”二女瞪大了眼睛。
卻聽小米又激動道:“上次被雷劈,幾天就結了痂,如今看這樣子,似乎也要如此!”
蕭客手腕處的黑皮皸裂開來,一塊燒焦的皮膚翹了起來,小米小心翼翼地捏了下來,看到蕭客裏麵的皮膚。跟當年一樣,鮮紅的新皮。
破繭成蝶,蕭客這是破而後立的節奏。
藍羞月激動道:“或許,相公非但沒事,反而會破繭化蝶,更生一個境界!”
小米和穆雲疏同時望向藍羞月,滿臉疑惑。隻聽藍羞月道:“我也是猜的,你們別這麼看著我!”
當下,藍羞月捏住蕭客的小臂,將一股真氣注入,以探測蕭客的經脈。
漸漸感覺蕭客的經脈已經不似人的經脈。感覺他的整個身體變成了一個汪洋大海,穴位也不見了。
“莫非已成大道?”藍羞月道:“聽說人之修煉最高處,身體脫離凡體,融於天地,或可呼風喚雨!”
二女大驚,轉而又愁起來,道:“那,咱們豈不是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那又何妨!”藍羞月道:“隻要相公心在,他就不會拋棄我們!再者,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不會拋棄我們去追求大道的。即便要去,也會想方設法帶我們一起去!”
三女震驚許久,小米忽然道:“可是,少爺怎麼還不醒來?”
“我也不知,說不定過些時日就會自己醒了!”藍羞月道。
“那,咱們還去桃園嗎?”小米問道。
“去,當然要去!”藍羞月道:“去了又沒有壞處,若是相公醒來,咱們再回去便是了!”
三女興奮了好久,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也漸漸恢複平靜。穆雲疏想到他事,便道:“我去幫郡主寫封書信,讓她們回南山郡避難!”
“書信可以寫,不過,一定要寫清楚,別讓小七誤會!”藍羞月道。
“我知道!”穆雲疏道:“江雨榭隻是我們的舊識,與相公無關。至於那個什麼堂弟,隻是托了他姐姐的福!你看這樣有沒有問題!”
“你自己看著辦就好了!”藍羞月道:“回頭直接讓他們走吧,不要來跟我打招呼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穆雲疏迅速寫完書信,帶著信來到江雨榭那裏,道:“這封信拿著——”又看了一眼江證,道:“算了,我是我來弄醒他吧!”
說完,從袖中捏出來一個銀針,刺入江證人中,下一刻,江證懵然驚醒。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江證恍惚道。
“你不記得?”穆雲疏道:“那就好好想想!”
江證稍一回想,似乎想起一些,卻不敢確定。他本是個極要麵子的人,自然也不會說出口。
然而,穆雲疏卻不給他麵子,道:“你敢招惹小月,膽子不小,現在你們走吧,若是真的惹怒小月,別說是你,你姐姐也要跟著遭殃!”
江證終於確定了之前的事,卻道:“我不會放棄的,等那個黑人死了,她慢慢就會改變想法了!”
“你住口!”江雨榭急喝道。
穆雲疏麵上泛起怒色,道:“還不帶他走?”
二人離開。穆雲疏忽然笑了,呢喃道:“要是相公在,肯定打得你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