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舒卻隻是慵懶的倚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蓮心蓮悅,不理會穆雪時不時投來的焦急的目光。
“哎呀,這裏麵好像有一隻蟲子!”蓮心尖聲道,作勢要去捉蟲,一撲過去,直接將一簸箕藥材掀翻在地。
蟲子,狗屁的蟲子,穆雪罵道,這裏栽種了防蟲的草,不可能會有蟲子!她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蓮悅也尖聲叫道:“這裏也有一隻!”
又一簸箕藥材灑在地上,兩人一邊故意將藥材掀翻在地,一邊用目光看著許輕舒和穆雪,穆雪滿臉焦急,卻是無可奈何,許輕舒隻是靠在門邊,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就知道這個低賤的私生女什麼話也不敢說,兩人更加肆無忌憚地玩鬧起來,在侯府裏被打壓的悶氣,仿佛通通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一旁吳嬤嬤李嬤嬤也默不作聲。
整個架子上的藥材被打翻在地,兩人才裝腔作勢的對許輕舒說:“哎呀,二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可是好心幫你捉蟲,誰知這蟲子太狡猾了!”
許輕舒似笑非笑,輕聲一笑,道:“沒關係,再狡猾的蟲子,也自會有天敵來收的。”
兩人更加得意,下賤女人生的女兒就是下賤,都這樣了還沒關係。兩人笑意並未持續多久,便感覺身上一股奇異的感覺傳來。
癢癢的,十分難受。
“蓮悅,我身上好癢,你幫我撓撓。”蓮心身子扭來扭去,反著手想要去撓,可是後背的地方總是夠不著。
蓮心將後背對著蓮悅,想讓蓮悅幫她撓一下,可是蓮悅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全身上下都癢得難受。
二人身子扭來扭去,最後竟像動物那般,在架子上蹭來蹭去,兩個老嬤嬤看不過去,連忙過來幫蓮心蓮悅,二人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直直喊道:“嬤嬤,好癢,快幫幫我!”
一直憋著氣的穆雪終於哈哈大笑出聲,這兩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這麼快就遭了報應,真是活該,看著她倆扭曲的表情可被撓得紅腫的皮膚,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許輕舒,她還是那副風輕雲淡,不悲不喜的樣子,就這麼倚靠在門邊,像是一個看戲的人,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敬畏。聽見穆雪的笑聲,蓮心蓮悅終於察覺了不對勁,再看許輕舒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樣,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許輕舒便罵道:“說!是不是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許輕舒沒有說話,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她們又道:“我們好心來接你回府,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敢算計我們,待回去了,定會讓夫人好好收拾你!你這個下賤的私生女!”
穆雪的臉色一變,憤怒地說道:“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敢編排主子,看來是缺教訓!”她的聲音淩厲,惹得兩個丫頭心中不快,就要反駁,可是不過一瞬間,又被身上奇異的癢癢感所代替。
之前如何瞧不起自己沒有關係,可是如今她們竟然敢罵小姐!這麼多年,小姐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她待自己更是如同親人,多少次說自己不必叫她小姐,如今怎麼可以讓這兩個小丫頭給欺負了去?小姐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出身,如今她們居然這樣明目張膽的說。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府中有下人這麼說過她,她在房裏哭了好久,穆雪偷偷地朝許輕舒望去。
可是許輕舒的模樣出乎她的意料,沒有生氣,反而勸住了她:“雪姨,何必為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動怒,她身上的毒可是會傳染的,離遠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