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舒食指與中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麵,讓人不知她在想什麼。其實華笙一夜未歸,她大概也能猜出個什麼來,再結合昨夜許見微說的話,不難想到她早就來鬧過月華樓了,而那時她不在,華笙一個丫鬟,想必也是被她帶走了。
許輕舒吩咐兩人留在月華樓,沒有她在,誰也不讓進,又帶了兩個人,直直去了許見微的寧馨院。一路上,身旁來的兩個丫鬟一口一個主子的叫著。許輕舒聽著有些不妥,便吩咐道:“以後在這侯府中,莫要主子主子的叫,得隨了規矩稱一聲小姐。”
“是,小姐。”兩人立即領悟,隨即改口道。
其實這幾人人的到來還是令許輕舒有些驚訝的,這本是她在外培養的人,忠實可靠,一直想著府中無人可用,想找個辦法弄幾個人進來,倒是沒有想到,她們自己混在挑選丫鬟的隊伍中,光明正大的進了侯府。就算將來有人生疑,也不礙事,畢竟是薑茹送到她身邊來的。
為了方便好記,索性按照琴棋書畫叫了幾人,如今隨她出來的正是司琴司畫。
到了寧馨院,被門口的人攔住,說是許見微身子抱恙,不方便見客。對此,許輕舒也是有所準備的,司琴手上提著一些時令水果,客氣道:“我家小姐是來看望大小姐的,大小姐與小姐交情向來要好,想必會很高興的。”
門口的丫鬟掃了她一眼,這是新來的丫鬟?怎生剛來就對許輕舒這般尊重?還如此的會說話。
待幾人去稟告時,許見微自然是不見的,她本就因為許輕舒受了傷,哪裏還肯再見她為自己添堵,可是身旁的丫鬟寧春附耳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許見微才允了許輕舒進來。
許輕舒進來,見許見微的屋子陳設簡單,聽聞昨夜裏她砸了不少東西,如今看來,果真是砸了不少。身後的司琴司畫很懂規矩的行禮問好。
如此一番作為,倒是顯得許見微身邊的丫鬟不知禮數,許輕舒眼神瞟了瞟,沒有說話,反而是打起來字謎:“聽聞姐姐身子不好,妹妹特來探望探望。”
許見微冷嗔了她一眼:“探望?我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許輕舒,你以為我不知道,定是你用了什麼妖法,才令我如此。”
“姐姐說什麼呢?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扭傷的,這可冤枉我了。”許輕舒道。
“笑話也看了,許輕舒,你該走了吧。”許見微下了逐客令,冤枉,一點都不冤枉,昨日許輕舒可是扇了她一巴掌。
許輕舒微笑著沒有說話,許見微卻忽然用僅有屋子中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對了,你那日不是收了個小丫鬟嘛,她昨日衝撞了我,被我關起來了。”
許見微笑得很是春風得意,司琴司畫在身後握起了拳頭,若是許輕舒命令她湊她,她一定會將這個自以為是的大小姐湊一頓的。
既然許見微開門見山,許輕舒也不打算再打啞謎,直接開口說道:“姐姐這般不經我允許就動我的人,怕是不妥。若是她少了根汗毛,我定也要在你身上十倍拿回來的。”
許輕舒氣勢淩厲,就這麼站著,比許見微高了不少,許見微與她說話時,得微微地揚一下頭。“不就是個丫鬟,用得著你這麼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