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煜把電話接了起來，隔著不算太近的距離，曲雅言聽到電話裏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
“霍子煜！霍子煜！！霍子煜！！！”
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帶著瀕臨崩潰時的瘋狂。
霍子煜的眉頭一下子緊鎖了起來，他沉聲說，“別鬧了！”
別鬧了？
曲雅言一愣。
他們關係是有多親密，才會用這樣寵溺的話語啊？
“我想你，我要你，你再不出現，我就死給你看。”女人狂叫著。
而後，那邊的聲音變得很嘈雜，中間夾雜著女孩子驚慌的喊叫，“大少奶奶，不要啊！”
“請您冷靜一點。”這是金助理的聲音。
“誰讓你來的？你這條狗，你給我滾！你的主子呢？子煜，霍子煜，我要霍子煜！”女人的聲音已然癲狂。
“金？”霍子煜皺著眉開口。
那邊的金助理如同有感應一樣接過了電話，“總裁，抱歉我無能為力，您恐怕得親自來一趟。”
霍子煜抬頭看了一眼曲雅言，神色極其複雜，然而，他還是說，“好！”
那個“好”字一出口，曲雅言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不知道電話裏的女人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清楚一點，霍子煜要走了。
把她丟在這裏，去找另一個女人。
這個認知，讓她難過的低著頭，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怎麼了？”霍子煜問。
然而，他隻是隨口問問，並不想要她的回答。
“你沒吃飽吧？留在這裏，我會讓金助理過來接你。”霍子煜的語氣裏，有一絲的浮躁。
此時此刻，我是你的累贅，你的包袱，是吧霍子煜？
低著頭的曲雅言的眼中懸著兩滴晶瑩的淚，她努力不讓它們掉下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得到她的回答，霍子煜滿意離開，並給金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接她。
聽到他的腳步聲終於消失，曲雅言眼中的淚承受不了重力掉落，砸在了手背上。
好燙的眼淚！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眼淚這麼灼人。
霍子煜驅車趕到那幢熟悉的別墅的時候，所有人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客廳的門大開著，裏麵就像一個修羅場，四處是破損的家具，瓷器碎片，翻倒在地的盆栽，還有血，殷紅的血。
潔白的牆上，白色家具上，都是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而地上的血，是一個人的腳印的形狀。
霍子煜一驚，然後就看到赤腳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衝他笑，還張開雙臂，“子煜，你終於來了？過來抱抱我！”
“把鞋子拿給她！”霍子煜沉聲說。
“是，五少爺！”一個小小的，長著一張苦瓜臉的小丫頭急忙將一雙拖鞋拿過去，放在女人的腳邊，自己也蹲了下去，“大少奶奶，您抬抬腳。”
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猙獰，一腳將小丫頭踹倒，“誰讓你多事的？滾！”
那丫頭倒下去的時候，胳膊紮到了一塊碎瓷片，她尖叫了一聲。
霍子煜大步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去找狄醫生包紮一下。”
小丫頭感激地對他笑了一下，而後匆匆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