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睡了，爺爺晚安。”霍子煜冷冰冰地說了一句，然後上了樓。
這一次，霍老爺子沒有再挑他的刺，而隻是淡淡問了一句，“雅言呢，去哪兒了？”
“她想家了，今晚想在她家睡。”
霍子煜隨口說了個謊，但是他說的謊，跟曲雅言說的一模一樣。
這是多麼難得的默契，可惜，兩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霍老爺子沒有再說話，等他上樓了，拍拍霍子坤仍舊抓著他衣角的手，“子坤啊，你也去休息，我有些話想跟你哥哥談談。”
“嗯！”霍子坤聽話的放開手。
看著霍老爺子由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連輪椅帶人一起抬上樓，霍子坤的眼中掠過一抹落寞的光。
霍老爺子敲開霍子煜的門，看到他衣服都沒換，直挺挺躺在床上。
“怎麼，老婆不回家，你連覺都不睡了？”
“爺爺，您就別逗我了，什麼老婆啊，不過是……”霍子煜煩惱地坐了起來，卻說不下去了。
“不過是什麼啊？繼續說。”霍老爺子氣定神閑地說。
“我……”
他想吐槽那個鬧別扭的小氣吧啦的丫頭幾句，卻發現自己張不了口。
她的好，她的壞，他似乎都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即使這人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子煜啊，你是不是恨我，恨你爸爸，因為我們對你媽媽不公平？”
霍子煜沉默，恨嗎，談不上，但厭惡是有的，尤其是對他爸爸霍遠帆。
“孩子，無論如何，我們是一家人啊，你記住這一點，好嗎？爺爺年紀大了，一想到竟然被自己的親孫子恨著，這心裏就……”霍老爺子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老人的樣子，讓霍子煜覺得有些不忍，他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沒事的，爺爺，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今天就是有些心情不好，說話口氣衝了點，我道歉。”
霍老爺子拍拍他的手，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至於你爸爸，子煜啊，他也是個可憐人。”
一個成天在外麵花天酒地的男人，可憐？
霍子煜在心裏冷笑一聲。
看到他的神色，霍老爺子歎了口氣，但也沒再說什麼，“你看起來很累，早點休息吧！”
管家將霍老爺子推到他房間門口，就看到霍子坤等在那裏。
“子坤，你怎麼還沒睡，明天還要去上學呢。”
“爺爺，我有話跟您說。”霍子坤的表情再沒有了平常的那種雲淡風輕，而是很凝重。
“進來吧！”霍老爺子說。
管家替兩人關上門後離開了。
“什麼事，說吧！”霍老爺子和藹地說。
“爺爺，對您來說，我始終不過是一個寵物一樣的存在吧？您會給我吃好的，讓我住在豪華的房子裏，閑了再和我玩一玩。
隻是，在您的心中，最在意的，始終是哥哥吧？或者，還有哥哥的哥哥，那位名氣很大的“完美先生”吧？”
霍老爺子一驚，“子坤，這是什麼話？”
“因為我自己不夠分量，所以不值得被您那麼在意，我認了，但我不甘心。”霍子坤的眼底有哀傷，也有一絲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