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曲雅言一直在糾結今晚到底怎麼睡的問題。
他們的婚房裏就一張床,兩個陌生人再不好像上次一樣擠在一起睡了,萬一出個什麼狀況,以後想後悔都來不及呢。
那麼,一個人睡床另一個睡哪兒?打地鋪?睡去打?
一想到要在地上睡,曲雅言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開始疼了,可是,讓這家夥曲去睡地上嗎?
她看了一眼安靜地開著車的霍子煜,想象他可憐巴巴地睡在地上的樣子。
啊,那畫麵太違和了,他就不應該出現在那種畫麵裏。
曲雅言一咬牙,大不了她去睡好了,反正跟身嬌肉貴的霍王子比起來,她就是一團雜草而已嘛。
兩人回到霍家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
車停在那棟城堡式的建築前麵,立刻有傭人過來,等著幫霍子煜將車開到車庫裏去。
“今晚我睡爺爺的書房!”霍子煜說了一句,而後就打開車門下去就了。
曲雅言看著他的背影,有些鬱悶地嘟囔,“什麼嘛,剛剛還一起吃東西一起聊天,一回家就這麼冷酷,跟我裝陌生人。”
傭人過來幫曲雅言打開車門,“四少奶奶,請下車。”
“好的,謝謝你!”曲雅言答應著下了車。
一轉頭,傭人就已經將車開走就了,空曠的大院裏,就剩了她一個人。
那些修剪得特別漂亮的蒼翠的鬆柏樹,在晚上看起來可感覺一點都不好,黑壓壓的,像是裏麵藏著什麼怪獸似的。
曲雅言想起她家附近的一個技工學校,那個學校被外麵的人開玩笑地叫做“公墓”,因為校園裏種了特別多的常綠的鬆柏,大白天都看起來陰森森的。
現在,這裏看起來真的跟那個學校有些相似啊!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種類的樹,為什麼大家都喜歡種這種一看就讓人壓抑的鬆柏?
一陣風吹來,曲雅言覺得自己的脖子裏涼颼颼的,她打了個哆嗦,趕緊朝那城堡式的建築跑了過去。
傭人們都睡了,隻有阿錦和管家一起留在客廳裏等她。
“四少奶奶您回來就了?”管家一看到她就站了起來,“阿錦,去伺候四少奶奶睡覺。”
“是!”阿錦也趕緊站了起來。
伺候她睡覺?睡覺要怎麼伺候?
曲雅言覺得搞笑,“不用了,我自己去睡就好了,阿錦你也去睡吧。”
“還不快謝謝四少奶奶?”管家提醒那個哈欠連天的女傭人。
“謝謝四少奶奶!”阿錦低下頭說,眼睛卻看著曲雅言,狠狠瞪她。
哼,假仁假義!
既然不要她伺候就早說啊,害她在這裏吹這麼久的冷風。
曲雅言注意到她那怨毒的目光,也沒當回事。
這丫頭自打跟她見第一麵開始,就表達了對她的敵意,她不知道那敵意從哪兒來,也不想知道。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多人不符合另一些人的眼緣,所以才會有“那個某某某啊,一看就很討厭”的說法。
“對了,爺爺的書房是哪間?”
“在二樓,阿錦你帶四少奶奶過去。”
“好的。”對於管家的話,阿錦是不敢有什麼異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