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和美狄亞在山林裏走了足足一周,終於能看到波貝爾穀地的身影了,這比坐船慢了不止一倍。
站在一處山崖上遠眺,日暮西垂下的土地被染上了瑰麗的玫紅色,像一塊精美的南方威爾法斯紅毯。綠帶河則從穀地的中央貫穿而過,波光粼粼的河麵在夕色下,也像是燃起了火焰,有著難言的壯美。
他們專程登高望遠,不僅是為了欣賞美景,也是在尋覓今晚的住處。既然都走出山林了,自然要找個像樣的地方住,最起碼也要有張床。
正如美狄亞經常抱怨的那樣,夜晚的山林潮氣很大,每天早上醒來,不止身上黏,頭發更是剛洗過沒擰幹的狀態。那真是糟糕的感覺,連身體都有種快鏽掉了的酸痛感。
作為塞倫公國人口最稠密的穀地,這裏四處散落著大大小小的村鎮,而且還有很多貴族莊園,以及教會的修道院。
托戰爭的福,現在很多地方都成了無主之地,比如距離克裏斯他們最近的一座修道院,周圍荒蕪的雜草說明了一切。
趕了一天的路,雙腿已發麻的二人不願多走,果斷的把這座修道院選為今晚下榻的地方。當他們走近了,看清大門上懸掛的聖徽後,都暗道一聲‘走運’!
愛與美的女神淑妮熱衷於享樂,她的信徒自然很好的繼承了這點,不管是修在城市中的神殿,還是郊外的修道院,走的都是奢華路線,極力追求著美和舒適。(注:淑妮常用的尊稱是‘火發女士’,因為她性格熱情如火,並有著長長的美如火焰的紅色卷發。)
更幸運的是,戰火似乎沒有直接波及這裏,從它淩亂卻不破敗的庭院就能看出。這意味著今晚他們會有柔軟的大床睡了。
“噢,天呐,竟然還有噴泉,還有..這是..這是用玻璃搭建的溫棚?美狄亞,難道火發女士在塞倫公國發展的很好嗎?一處極其郊外的修道院竟然搞出這麼多豪奢的設施。”克裏斯非常之驚訝。
除了他點出來的噴泉和溫棚,這個庭院中還有很大一塊花圃,不少名貴的花夯藏匿在雜草之中,而且還有一個十米見方的,用白色大理石修建的水池,顯然是神職人員嬉水玩樂用的。
被問到的美狄亞又拿出一副看白癡的眼光,對著克裏斯答道:“除了赫倫姆這個奇葩的國度,還有聖索倫這個太陽神一家獨霸的國度,火發女士在每一座繁華的城市都有著大量信徒。而且信徒們多是有錢的青年貴族男女,他們很樂意向教會捐錢捐物,以換取‘愛之藥水’、‘愛之祝福’等等。”
“愛之藥水?那是什麼玩意?愛之祝福?難道火發女士經常顯露神跡?”
對於克裏斯的新問題,美狄亞這回是紅著臉回答的:“愛之藥水實際上就是催情藥劑啦,那個,那個愛之祝福,也不過是淑妮牧師們給加持的暫時性魅惑效果,能幫人博取異性好感。”
“我暈,這不就是換了個好聽的名字啊。”克裏斯顯然沒聽過一句話:戀愛中的男女都是傻子。
“是這樣沒錯,但淑女陛下的確掌管著愛情神職,反正多捐錢準沒錯!”
美狄亞言之鑿鑿的模樣,不禁讓克裏斯心生懷疑,並問道:“美狄亞,難道你是火發女士的信徒?”
因為大部分施法者都是無信者,再加上美狄亞平時的時候沒讚頌過神名,所以他一直想當然的以為美狄亞是無信仰人士。
“呃…曾經是..哼,你別問了,別問了。”
哪個少女沒懷過春?美狄亞自然也有過暗暗愛慕一個人的經曆,而且還傻傻的花一千金幣換取過所謂的愛之祝福,但這種事怎麼可以對現任愛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