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格鎮的碼頭區,屍體已摞高到四五層的程度,鮮血染紅了土地,也染紅了綠帶河。赫倫姆的士兵並排舉著接近兩米高的塔盾,艱難的抵禦著死命擠上來的義軍,用生命捍衛著身後來之不易的落腳點。
為了這塊麵積不足千坪的窄小淤攤,他們已經付出了兩千餘人,當然義軍死的更多,起碼是他們的五倍。
到了這種時候,戰術已經不重要了,拚的是雙方的硬實力和意誌,這就像是兩頭牛在抵著角較勁,誰的力氣大,誰的後勁足,還有誰能死咬住牙關,誰才能撐到最後!
赫倫姆這方無疑是頭健壯的大牛,力氣甚至是對方的數倍,可這頭牛現在的情況是後蹄子陷在了泥塘裏,根本使不上幾分力氣。
“馬修姆將軍,您打算如何應對?”克裏斯指著膠著的局勢問道。從開始登陸到現在,時間已過去了兩個小時,但自己這邊已登岸的人數還不足十分之一,如果照這個進度繼續下去,估計都能拖到明天。
由於馬修姆將軍屢屢展示善意,克裏斯和他的關係已重修於好,反正便宜都被他占了,萊頓被挖走了,居伊能半公開傳教了,他還能有何不滿?
“施法者能再去轟炸一波嗎?”馬修姆將軍憂心忡忡的反問道。赫倫姆的軍隊最大的優勢就是隨軍施法者的比例極高,基本上每百人就能平均到一名低階施法者,每五千人就能平均到一位大師坐鎮,這是其它國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克裏斯把手一攤道:“我是無所謂,但其他人恐怕不會同意,畢竟太冒險了。”波拉特大師的死對同行們的衝擊力是很大的,現在他們隻願意呆在甲板上遠遠的丟幾個長距離法術支援戰局。
為了證明自己是英勇的,克裏斯一說這句話,立刻撕了個任意門卷軸衝進了密集的義軍之中,施施然的用烈焰風暴帶走了近千條性命後,飄然而歸,如入無人之境。
那名義軍指揮薩姆怎麼可能沒注意到克裏斯的囂張行為,但他這次沒自己上,而是派了幾名義軍中的精英弓手,遠遠的用弓箭招呼了克裏斯。
但克裏斯現在比一般的7級施法者還要富有,隨便揮揮手張開了虹光法球,就把義軍的針對性反擊化為烏有。
“哎,誰讓施法者的命值錢啊。”馬修姆抱怨道。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如果老子能把軍法加在你們身上,看誰敢不出死力!
但他隻能這麼想想,因為施法者一般都是有組織的,他們和軍隊的關係準確的說是合作,而非隸屬,哪怕你是一名軍團元帥,也不能直接懲處隨軍施法者,頂多能讓自己不滿意的隨軍施法者卷鋪蓋走人,或者把犯了大錯的人扣押起來,省得他畏罪潛逃。
“我看這樣吧。”克裏斯想了想後提議說:“碼頭兩側的山峰也不是特別的陡峭,何不派一些施法者和工勤兵配合著修一條簡易的登山道呢?我估計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成,到時候就不用死搶眼前的方寸之地了。”
固化的思維很容易讓人陷入困境,馬修姆將軍一想:是啊,就算炸平一個山頭也不是什麼難事,何苦跟義軍在碼頭這兒較勁呢?
像這種危險係數不大的任務,隨軍施法者們是很願意接的,紛紛自告奮勇的報名申請,還有的趁機和軍方做起了生意:“我存有上百張‘化石為泥’卷軸,市價不是一千嗎?我這裏打包價八百!”
嘖嘖,上百張化石為泥啊,從山腹裏挖一條通道都夠了。克裏斯暗自感歎道。咦?挖通道?如果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一條通往敵軍側翼的通道...大事豈不定矣?
一百張的話就是八萬金幣,這對一場重要的戰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克裏斯當即替馬修姆將軍拍板道:“你的卷軸都拿來吧,我們收了。”他的頭上好歹掛了個副指揮的頭銜,多少能做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