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白蒙蒙的霧氣,漸漸驅散了這座城市的潮濕。街道上這時還十分冷清,行人寥寥無幾,除了幾條瘦骨如柴的野狗正在巷子口的垃圾堆裏用力的刨著,並沒有什麼熱鬧的地方。
哦,不,還有一個地方熱鬧非常的地方!此時的阿拉貝爾奴隸交易行門外,數十輛馬車擁擠於此,把店門前頭那條寬闊的道路堵了個水泄不通——這是那些馬夫們故意的,生怕晚到的家夥們見縫插針的擠到了自己前頭。
最靠近店門的那幾輛馬車可是從淩晨,甚至從昨天傍晚就來此候著的!而馬車內那些衣著體麵的上流人物,他們為何會放棄柔軟的大床和更柔軟的嬌妻美妾,爭著來這破地方?
有道是無利不起早,他們都是被金幣饞紅了眼,想在籌備仲夏節的事情上分一杯羹,拿到幾張油水十足的采購單!
按理說他們該去王宮嚷求賽梅爾和瑪爾娜,可誰能想到,兩位尊貴的女士竟整天的夜宿於這家奴隸交易行。
雖然他們都有聽說那兩位女士和交易行的主人關係親密,但萬萬沒想到竟會親密到如此地步,難道真是美女愛英雄?
真實情況和他們所想自然是有出入的:首先,自從美狄亞這位自封的‘分會長夫人’來了後,賽梅爾和瑪爾娜就都爬不上某人的床了,頂多偷著摸著的搞一把;其次,瑪爾娜被關小黑屋的氣還沒消呢,怎麼會有興致拉著賽梅爾玩兩女侍一夫的把戲?再次,交易行裏可還住著一些研究欲很強的施法者,身為愉悅魔術士的瑪爾娜和身為欲魔眷屬的賽梅爾,在沒有事情和需求的時候,一般對此地是敬而遠之的,生怕上了解剖台。
她們這幾天會‘流連’於交易行,主要還是來扯皮的,因為那個披著捕奴團外皮的奧環分會把手屢屢伸進了她們的碗裏!士可忍,女不可忍!
“憑什麼城防軍的軍官升遷要根據你的提名來?憑什麼我們好端端的要向沃金神殿借低利息款子?憑什麼仲夏節期間要翻來覆去的上演教會劇目?民眾愛看的是喜劇、鬧劇、雜耍啊!.....”瑪爾娜已經忘記自己這是義正言辭的重複的第幾百遍了。
有的時候談判交涉拚的就是耐力!克裏斯果斷的又喝幹了一瓶精力藥劑後,以生龍活虎之姿氣勢洶洶的反擊道:“如果不是我,安普納多已經落到聯軍手裏了!那些效忠於你們的城防軍也會被殺個片甲不留!所以我還沒資格表彰一些真的為安普納多浴血奮戰了的將士嗎?”
“至於借錢的事,我還是原來的話,你們真有十足的把握抵擋住明年聯軍的進攻?隻要你們的腦子沒全長在胸上,那就要擴軍!擴軍!!擴軍!!!現在安普納多的國庫有足夠的錢糧支撐擴軍嗎?沒有吧?所以趁現在沃金神殿的利息很低,趕緊借錢去!順便說一句,我們科隆納穀地生產的武器裝備品質優良價格公道,歡迎你們采購,我給你們免運費。”
“哎呀,今年的仲夏節是指望教會捐錢才辦起來的,不給教會點好處怎麼行?而且教會的劇目教育意義很強,能提高安普納多民眾的素質,比看那些無厘頭的喜劇雜耍強多了!”
克裏斯的這句話剛一說完,賽梅爾就抓住機會插言問道:“既然你是為了照顧教會才這麼安排的,那為什麼捐錢最多的太陽教會被安排在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