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再有五裏就到沙維亞城了,我觀這兒地勢平坦視野開闊,還有一座小湖可供取水,不如就在此紮營?”
大軍急行而來人疲馬困,起碼要休整一天才能發動攻勢,馬修姆將軍因此來到希恩麗雅的馬車旁請示道。
“就依將軍所言。”公主殿下隔著車窗淡淡答曰。
馬修姆將軍立即傳令全軍停下,然後就聽見此起彼伏的喚停牲口的吆喝聲,原本整齊的步伐聲也瞬間變得散亂,還有不少人因寒冷,捂著快凍掉的耳朵不住的直跺腳。
希恩麗雅也走下馬車,視察起紮營的進度,並時不時的慰問下士兵,爭取早日樹立起關心將士的好形象,以迎合某人對她的要求。
不遠處一直拿眼關注著她的法米爾公爵很欣慰的點點頭:“希雅這兩年的改觀很大啊。”
“是啊,以前公主殿下可不會屈尊幹這種事。”公爵的護衛歐文也說道。在他的印象裏,希雅就像是一隻高傲的花孔雀,總是昂著頭目空一切。
“或許是感到壓力了。”法米爾緊了緊自己的雪狐披風,有些出神的抬頭看起湛藍色的天空。
“法米爾叔叔,您在看什麼呢?”希恩麗雅在營地裏繞了一圈後,來到督軍大人麵前乖巧的問道,這同樣是她以前不會有的姿態。
“嗬嗬,說不下雪還真不下雪,神靈果真各具威能啊。”法米爾搖著頭感慨道。“想想以前,我們赫倫姆跟鄰邦交戰時,哪次不得專門帶幾個變化派係的大師?現在倒好,天氣環境都開始站到我們這邊了。”
“這說明神靈們也很識時務,知道我們赫倫姆不好惹了。”希恩麗雅臉上滿是自豪的笑容。
法米爾也隨著笑道:“哈哈,是啊,多虧王兄西征大勝,把我們赫倫姆處處受鉗製的僵局打破了,不過...”他的話鋒緊接著一轉:“自己向前走和被人推著向前走是兩回事,希雅你可得分清楚哦。”
“叔叔的意思我懂,我會謹記的。”希雅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故而岔開話問道:“不知叔叔對明天的攻城有何看法?之前的作戰會議您可沒參加。”
法米爾也有分寸,不願惹的這位可能當上女王的侄女太過不快,訕笑著回答說:“你也知道叔叔我是享福享慣了的人,像那種要開到深夜的會議我是一點都不想參加。至於攻城之事,我觀全軍諸將都信心在握,想來已有良策?”
他雖然是代表國王陛下前來督戰的,但真正要督察的僅有兩人——自家侄女和那個曖昧不清的奧環成員,所以隻要克裏斯去了安普納多,那他就自覺的給自己放假了。
“良策談不上,隻是一點上不了台麵的手段而已。”希雅指著營地裏關押俘虜的地方說道,“聽說新繼任的奧柯倫侯爵很癡情,但我有些懷疑,所以想明天試試看。”
“你要拿那位潘妮小姐當威脅?還是拿來祭旗,以使他方寸大亂?”
陣前殺俘祭旗的習俗從遠古蠻荒時代就有,現今的很多國家依舊沿用,既能壯己方聲威,又能削弱敵方士氣。
“那位潘妮小姐好歹是位美人兒,我怎麼舍得拿她祭旗?等她的利用價值沒了後,送給叔叔您當個寵妾也好啊。”希雅輕笑著說。
“別,還是你留著玩吧,你叔母那關我可過不了。”法米爾公爵連連罷手。王都那邊早些年前就傳聞公主好女色,他豈會不識趣的虎口奪食?
“切,你的情人數目都快趕上我父王了,還好意思提叔母,男人果真都厚顏無恥。”
“侄女你這可就說錯了,這叫博愛。”
......
第二天,當火紅的日頭照亮了彌漫著肅殺之氣的原野後,赫倫姆大軍擂響了戰鼓,拔營移到了沙維亞城不遠處。
一般情況下,進攻方都是在獲勝後才拆除營寨,但這支赫倫姆軍隊卻傲慢的先行拆除,分明是在說:我們定能一戰而勝,落日前就進抵沙維亞城!
統帥和將領們的強烈自信也感染了旗下的士兵,全軍的士氣就像天邊那一輪冉冉升起的紅日,愈漲愈高!
五花大綁的潘妮被一名舉著白旗的交涉官牽著走到了戰場中央,城牆上那位被搶了老婆的新任奧柯倫侯爵立刻坐不住了,連忙命人打開城門,親率一隊人馬而出。
“皮爾斯..親愛的..嗚嗚...赫倫姆的公主殿下說,隻要你肯獻城投降,我們就能遷去赫倫姆腹地過安穩富貴的生活.....”麵色憔悴的潘妮含著淚勸道。“我們是擋不住赫倫姆大軍的,你千萬別意氣用事讓所有人跟著陪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