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鈴漸漸脫離我的掌心,懸浮在空中。血鈴之中似乎傳來了一陣嘶吼,空中也漸漸凝結出了一頭獸的虛影。這些發生的極為短暫,瞬即鈴鐺又歸入平靜,落入我的手中。
我心知此事已經成了,不由打量起手中的血鈴。血鈴比之前更為鮮紅,更是多了條條脈絡,像是成了一顆心髒在微微搏動。不用試驗,這偽寶的威力肯定是有所提升。
我心情大為愉悅,但又尋思雲穀遲遲未來,怕是已經生了些變故,但又想他身為世家公子,想必手段極多,最多也隻是時間問題。可是,我此時也不能再等他了,隻能繼續下一關,不論是誰,都有獨自麵對困境的時候,或許此次機會對他來說也是一種鍛煉。我這麼想著便走到地府二號麵前,說道:“我要去第五關。”
地府二號回道:“接受,即將傳送你進入第五關,請注意……”
他的聲音漸漸遠去,周圍漸漸傳來了陣陣嘈雜。我似乎來到了一處學堂,周圍都是誦讀詩歌的童子。正前方,一個台子上,正有一個先生搖頭晃腦地讀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台下,眾童子也跟著讀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正打算使用陰差令查探一下,不由頭上一痛,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我回頭一望,我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先生,這裏竟然有兩位先生。
那先生怒道:“何故在這裏發呆,不跟著誦讀?是想再挨戒尺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赫然發現,自己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小童模樣。
正我猶豫間,我又挨了一戒尺。
我揉了揉頭,不敢再多做耽擱,隻得拿起書中的書簡跟著讀了起來。
隨後,我發現這個學堂遠遠不止兩個先生,我們的身後站了一排,不時有出小差的童子被砸了頭。
這時,我可不敢再拿陰差令出來查詢,若是繳了去,那可不好辦。我隻好跟著他們一起誦讀,總會有休息的時候。
大約讀了有半個時辰,終於先生停下來了。他說道:“好了,讀了這麼久,先休息一會吧,可不許亂跑,也不許搗蛋。”
台下的童子應了一聲,一窩蜂地跑出了房子。我最後慢慢地跟了出去,想先找個地方查詢陰差令。
我躲在一個大樹後麵,正準備使用陰差令,突然覺得身體懸空,被什麼東西提了起來。這還沒完,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陰差令。
來者是個小童,但非常健壯,他一手提著我,一手晃晃手中的陰差令,問道:“這是什麼?”
我看他雖是個小童,但一臉戲謔,就知道心術不正。但我此時被他提著,也不得不服軟,隻好說道:“隻是一個普通的木牌子,沒什麼用處。”
他一聽,眼睛軲轆一轉,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了。”說著把我往空地一扔就走遠了。
我頓時覺得不妙,立刻追上去,叫道:“還給我,不然我。”我是不想欺負小孩子,但這陰差令可不容有失。
他聽我這麼一說,戲謔道:“狗子,你是最近沒怎麼被修理了吧,敢在我麵前叫囂了?是想漲點記性了?”
原來,我現在叫狗子,這算是什麼名字?不過,我也不對這名字多做探討,先搶回陰差令再說。我沒有理會他,而是運足氣向他打去。誰知,他雖然是個童子,但身手實在敏捷,我重重地一拳,擊向了空處。
他順勢提起了我,一把又重重地摔向了地麵。
他嗬嗬笑道:“你還是老樣子,自不量力,不過就是撿了你一塊牌子麼?有必要這麼小氣。”
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心知這隻可以智取,不可強來,隻能好言說道:“這牌子本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它對我有重要意義,求哥哥還給我吧。”
那小童一聽,笑道:“原來如此,便還給你了。”說著他掂了掂手中的牌子,作勢要丟給我。
我滿心期待,等著他丟過來。然而,他突然哈哈一笑,順手用力一拋,把陰差令拋向了房頂,不知去向。
他還在那裏滿嘴說道:“哎呀呀,可是你沒接住,可怪不得我。”
我心道:真是個難相處的孩子!但我也不想與他在發生衝突,隻得順著他丟出去的方向前去尋找。
可這時,先生的聲音喊道:“該上學了,該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