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公開吧!”突然低沉的聲音。
佐婉婉猛然看了他,驚愕,怔愣。他說什麼?公開?
為什麼?這會兒卻要求公開他們結婚的事,有那麼一瞬間,她居然以為他對她是認真的。可是她想起,昨天他還和泉兒一起住在公寓裏。
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嘲諷,為了拖住她,他費的力氣真不小!
也許,那五個字沒有怎麼經過大腦,直接從心底蹦了出來,但莫淵並沒覺得後悔。
他既然都已經告訴了陸小曼,就沒必要再隱瞞任何人。
看到她臉上幾不可聞的嘲諷,他卻皺了眉,她不信他?
“婉婉!”身後的公寓,是她媽媽的聲音。
而公寓門一打開,她慌忙退出了他的傘,離他兩步遠。
那句真情被打斷,沒了接續。
平定了情緒,她才轉頭笑著回話:“媽,我沒事,是我同事,有點事要講,一會兒就回來!”
“別著涼了!”佐媽媽看了一會兒,一旁何佳憶說了兩句什麼,她才沒有出門。
佐婉婉鬆了口氣,轉頭看了麵前的男人。
可是不等她說話,莫淵卻先開了口:“明天我來接你。”
他算是做了讓步,不想硬逼她,至於公開的事,或許是太突然,他可以理解。
她眨了眨眼,說不出什麼感覺,可是看他轉身開了車門,她卻微微皺眉。
也許,她還是希望他給出解釋的,他和泉兒到底什麼關係,他隻要解釋,她一定就會聽。
以往他說朋友關係,她不傻,沒有他和泉兒這麼奇怪的朋友。
可是他不解釋,她就不會主動問,輕歎一聲,低頭作勢轉身。
身體猛然被拉了過去,撞上了他,準確說是他的唇。
她猛然一驚,掉了手裏的傘,隻皺緊了眉頭推著他。
這種場麵,要是被公寓裏的人看到了怎麼辦?
她焦急不已,男人卻也沒有過分糾纏,一手撐了傘,一手撫著她的臉,帶了命令的語氣:“不準,跟何佳憶睡一張床!”
被他一驚,她哪有心思聽他說話,隻是回頭看著公寓,幸好窗簾拉上了,門沒有開。
剛鬆了口氣,臉被他扳正過去,等著她的回答。
她隻是胡亂的點了一下頭,心不在焉。
男人不滿,皺起了眉。
佐婉婉總算無奈,她自己心底就有氣,還非得對著她服軟,這種感覺像胸口裝了一顆不會爆的啞彈,憋得很!
“你跟別人睡一張床的時候怎麼沒人管!”她不知哪來的勇氣,流利的說完,順手撿起地上的雨傘,大步流星的逃開他,幾乎小跑進了公寓。
留下男人一臉鬱悶,盯著她進了公寓的門有氣沒處發。
進了門,她沒有轉身看他有沒有離開,因為何佳憶就等在客廳看著她。她轉頭看他,輕輕一笑。
“爸媽呢?”因為無話可說,她隻脫著鞋子問,沒話找話。
可是何佳憶並沒說話,隻是走過來,蹲下身,替她脫下鞋子,低低的說:“洗漱去了。”
她手裏拿著傘,脫鞋不方便,也沒有拒絕他的動作,不訝異他的細致體貼。
“衣服濕了,去換一件,別著涼了!”他幫她脫了鞋,起身的同時說著。
她隻一笑,應聲去了臥室。
雖然不熟,但哪個主臥,她是明白的。
站在衣櫥前,有些愣神,她的衣服依舊在,幾乎沒有動過,整整齊齊的掛著。
何佳憶進了臥室,看著她在衣櫥前發呆,他知道她會意外,雖然他們離婚,但是屬於她的東西,他都沒有動,一樣都沒扔。
“睡衣在佐手側。”他怕她一直站下去,出聲打斷了她的愣神。
驚了一下,佐婉婉轉頭,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隻好伸手迅速拿了睡衣,幹笑一下進了浴室。
浴室裏,她的用品一應俱全,都是剛剛拆封的,應該是他為了今晚準備的,細心一向都是何佳憶的代名詞。
站在花灑底下,她卻一直蹙眉。
想到莫淵的種種,他的身份,他的事業,他的家世,其實,跟她真的沒有半點相稱,可是她為什麼還存著一點點希冀呢?他的女人,更是她不願提的,但她卻似乎從沒真的想過回頭找何佳憶。
可是今晚,她好似有些飄忽,何佳憶是個完美的男人,他犯了錯,任她責罵,不斷道歉,對著她,除了溫柔再沒其他。婚戒,他天天戴著,家裏關於她的一切,他都保持原樣。
現在的她,竟然有種可笑的想法,如果複婚,這樣的生活,應該是溫馨的,不會再是和莫淵那樣,不時就有個刺激,她應該會喜歡的。
但卻也有另一股力量牽著她,讓她不願回頭,是什麼呢?浴室霧氣彌漫,蒙了她的思緒,她也說不清了。
從浴室出來時,何佳憶依舊衣裳整齊,眉間輕微的蹙著,或許,他是在考慮,今晚他們倆要怎麼睡。
“爸媽已經準備休息了。”見她看了他,他說。
佐婉婉點點頭,擦幹了頭發,其實她也在想今晚怎麼睡。
隔壁的臥室,說是已經休息了的兩人,佐父在床上,但佐母卻趴在牆上,一臉狐疑。
“老佐,不是我說,你別小看女人的直覺,我就是覺得婉婉和小何有問題!”佐母一邊說,一邊把耳朵貼緊了牆,試圖聽到隔壁的動靜。
佐父一臉大驚小怪:“你就是沒事閑的,人家小兩口恩愛著呢,有什麼問題?”
佐母白了丈夫一眼,嘴裏嘀咕著什麼,一轉眼已經開門出去了。
“哎,你去哪?”佐父阻止不及,歎了口氣。
聽到有人敲門時,佐婉婉嚇了一跳。
他們正準備打一個地鋪分開睡。
何佳憶剛把墊子放地上,手裏還拿著枕頭,一聽敲門聲,就頓在了那兒。
佐婉婉一皺眉,心底暗叫不好,利索的就把地上的墊子胡亂推到了床底,不由分說拉著何佳憶往床上躺。
她太了解她媽媽了,肯定來查崗的。
果不其然,她剛拉著愣神的何佳憶裹進被窩裏,臥室的門‘哢擦’被打開,是她媽媽笑著的臉。
“婉婉?睡了?”佐母看著隻露頭的兩人,嘿嘿一笑:“沒打擾你們吧?”
床上的男人還有些回不過神,但他天生一副儒雅相,隻兩秒茫然的表情後,絲毫捕捉不到別的表情,朝著門口一笑:“媽,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