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第三個十年——關係_語藝年代(Relationship_Rhetoric,1996-2006)(3)(1 / 3)

義務關係則是一種雙方為著共同目的,秉持互惠原則,公開討教的關係,如師生關係。而契約關係則是隨時可以終止,權力不均衡的一種關係。在這所有的關係裏,公有關係最神聖崇高,尤其單方麵付出的公有關係,完全是社會責任的體現。洪氏把這些關係依其利己或利他程度的不同,放在連續帶上,如下:

洪氏的立意甚佳,隻是硬要把關係細分成這許多種,在學理上或有可能,在實際執行上,則有困難,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受訪者無法回答屬於哪一種關係的原因。尤其在分析時,如何透過受訪者回答的內容,把該公司的關係分類、歸類,也會有一定程度的困難。筆者相信,任何一個企業,都不是先想好要和群眾建立哪一種關係,再刻意去實行那種關係的,尤其如果同時有幾種關係並存,情形將更為複雜。有時關係在一開始可能是利用的,但到了後來,又可能會變成是義務的,實在不好辨別。

第3節 語藝/批判學派怎麼看公關

20世紀80年代,一批語藝的學者注意到公共關係這個範疇,而一批公共關係的學者,也開始試著從語藝與批判的角度來看公共關係,從此公共關係的研究領域,產生了一個新的流派,也更確立公關是一門跨學科的社會科學。由於語藝學者沒有什麼傳統的包袱,所以可以從不同的史觀看公共關係,因此從語藝看公關,總以批判時候為多,不僅有別於公關學界強大的管理史觀,並且另立山頭,來勢洶洶,頗有一較長短的味道。本來以語藝/批判最早發展的年代來看,此一理論,似乎應該歸在上一個十年較為合適,但是由於它與管理史觀迥異,以及未來發展潛力十足,因此特地把它放到第三個十年。為什麼說它未來發展潛力強大?因為在這個後現代理論盛行的解構、顛覆的年代,批判有成為主流的趨勢,而語藝典範所強調的意義,也大有可以討論的空間,並且質化研究,也有越來越盛的傾向,而這兩點語藝/批判研究都具備,且公共關係自20世紀80年代後期暴紅以來,越來越有走偏鋒的跡象,如置人性行銷的泛濫,足以壞了一鍋粥,而公共關係從20世紀90年代的極盛時期發展至今,頗有不少地方可資批評,所以作者看好語藝/批判學派的後勢發展,特將之置於此節。

在20世紀公關剛興起時,公關大師Bernays就曾說過早在埃及、巴比倫、亞述人的時代,晚至希臘羅馬時代,就有語藝,而公關也就和政令宣傳掛了鉤,亞裏士多德曾盛讚希臘的公民意識和語藝間的關聯,他對語藝的定義是:“在每一個可能的時候傾全力說服的能力”。而Bernays卻視亞裏士多德為公共關係的先行者,把語藝、公關和政治合而為一(ElwoOd,1993:5)。亞裏士多德相信言說(dis—Course)的目的(ends)在為社會好,在趨吉避凶,並且所謂的“目的”是在過程中逐漸成形的,而非先有定論,這就使得語藝加上了對等的色彩。

語藝大師Kenneth Burke在很早的時候,就促使大眾重視語言與文字,及其在生活事件中的意義。自古希臘時候開始,溝通就意味著雙向,而從語藝的觀點來看,言說本來就是一個雙向的過程,參與的每一方發言權都均等。亞裏士多德認為語藝是個人行為,所以語藝向來隻被視為公開演講與雄辯的藝術,但Heath認為隨著科技的進步,語藝可以衍生到所有的溝通行為上,例如在中世紀,寫作就被視為語藝的一環,而近代,語藝更適用於各媒體及團體。如果社會上的人(或組織),都把自己的想法清晰說出,並輔以佐證給大眾檢驗,社會將因而更美好(Hteath,1986,1992,1993)。

Heath(1993:141)是把語藝引介到公共關係學界最力的學者,他曾說過“意義是公共關係最重要的東西”,從語藝的角度來看公關,提供了觀察字句與符號(symbols)強大影響力的絕佳機會,因為“公關不光是溝通,而係傳播某個概念”,僅此點,就使得語藝學派有成為公關相關研究典範的潛力。透過語藝與對話,可以強化利益關係人,或組織對詮釋框架的敏感度與使用,也使得思想或意義更為凸顯,人們將更了解社會真實,更能做判斷,也更能約束不法行為。語藝是一種意見(opinion)的對話,正反意見與真正的意義,在辯證(dialectic)的過程中達到談判與妥協。“在正陳述與反陳述裏,人們測試彼此的觀點、真相,以及與產品、服務和公共政策相關的選擇。”但是語藝也可以被用來撒謊或迷惑,也可以為貪婪的企業或專製的政府所禦用(Brumtnett,1995)。Heath承認語藝可以為好人服務,也可以被有心人士操控,但他強調語藝觀點有別於係統論,從不曾假設人們使用語藝詮釋資料是基於善意的,因為語藝明白“在創造意義的過程中,鼓吹是必需的,選擇是可爭議的”,而所謂對等,不過是“不同的思想與觀點在大眾麵前強度的均等”。對語藝而言,對等的精義在思想的對話,而非資訊的交換(Heath,2001:31—32)。從這裏可以嗅出語藝所含的批判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