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 門徒
果不其然,如雲義猜測的一樣,地麵溝壑的底部,露出了大量森森白骨。
白骨毫無章法的被堆疊在一起,好像是有人很是隨意的把這些白骨扔到了地下。可是從白骨身上沒有完全腐爛的衣衫來看,又好像不是有人隨意扔下。
灰色,紅色,黑色,紫色。
經過仔細觀察,雲義發現,地麵溝壑中的白骨是按照等級排列的,雖交錯在一起,卻又涇渭分明。灰色衣衫覆蓋的白骨在最外層的溝壑中,數量最多,也最為密集。
再往裏就是身穿紅色衣衫白骨,它們比外麵的白骨要少些,但同樣是堆積如山,觸目驚心。
以此類推,身穿黑色衣衫的白骨在第三層,數量卻隻有百具而已,比紅色少了數百倍,更比灰色少了千倍不止。
而身穿血色衣衫的白骨則隻有五具。
很明顯,地下白骨為血魂門門徒,他們在十幾年前死亡,卻不知被誰按等級埋葬在了地下。
可是,是誰把他們埋葬的呢?這個人有有什麼樣的能力能夠把數萬屍體同時埋葬?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要知道,血魂門在十幾年前可是邪派第一門派,其派中人更是人人喊殺,人人喊打的邪惡之徒,這個把血魂門門徒埋葬的人難道也是血魂門門徒不成?
雲義一頭霧水,毫無任何頭緒,他今日所見到的一切,好像是個無法解開的謎題,始終有著層層迷霧覆蓋。
突然,雲義想到了那個抓了魂公子魂魄,然後又放了的瘋子。
“難道是他?”雲義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可不是瘋子,又會是什麼人呢?難不成是屠殺者把這些門徒埋葬的不成?
毫無頭緒,雲義就不在去想。這些門徒怎麼死的,是誰殺的,又是誰埋葬的,與雲義沒任何關係,隻是從溝壑之下傳來的血腥及腐臭味實在是太過濃鬱,以至於讓雲義不止嘔吐了一次。
強忍著胃中的翻滾及心中的好奇,雲義把目光再次看向了中間的高塔。隻要他能越過一條寬約五丈的溝壑,高塔定然能給他帶來暫時的安全感。
左右觀望,溝壑成六角形把雲義困在一塊巨石之上,且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物體或山石。
“難道我就將死於此處?”
眉頭微微皺起,雲義決不準許在沒報的大仇之前死去。
輕撫左手無名指,雲義的目光還是鎖定了高塔,隻不過,這次鎖定的是左邊那個傾倒了一半,顫顫巍巍,好像隨時要倒,且最靠近溝壑的高塔。
龍煞劍為傳說中的無敵神兵,它有吸血融魂的強大能力,更是一劍斬殺了靈脈期三重的魂公子,雲義相信,它同樣能夠讓這個顫顫巍巍的高塔徹底傾倒。
五丈寬的距離,雲義不知道龍煞劍的劍芒是否能夠觸及到高塔。如果他等級過高,一個飛躍就到了溝壑對岸,但他現在沒有任何依靠,隻有一把龍煞劍,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龍煞劍之上。
夜還沒有真正的黑下來,再過些時候,傳說中的血魂門冤魂可能就會出現,到那時,即使龍煞劍有融魂之力,自己也會陷入更加嚴重的危險。
盤腿坐在溝壑旁邊,雲義閉目運轉龍吟日月功法。淡淡的月光覆蓋在雲義周身,絲絲月色精華透過全身毛孔融入靈脈。
疲憊之感緩緩散去,雲義隻感覺體內似有溫和的靈氣在流動。
一個時辰後,雲義睜開了雙目,此時,雖沒達到巔峰狀態,但也有足夠的靈氣全力揮動一次龍煞劍。
雙手緊握龍煞劍,黑色光芒在月光下閃動嗜血凶焰,似同一個剛剛衝出地獄的魔劍,發出隻有雲義能夠聽到的怒吼咆哮。
霸者氣息的瞬間釋放,雲義站立溝壑之畔,雙目凝望遠方,猶如看著天下眾生的將軍,全身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靠近的氣勢。就連那廢墟四周剛剛出現的魂靈也顫抖著縮卷了起來。
龍躍九天之龍行滄海!
龍煞劍迎空揮出,龐大的黑色劍氣發出呼嘯龍吟,猶如那震天的咆哮,讓一切靠近者心悸膽寒。
黑色劍芒長約八丈有餘,結結實實的斬在了高塔之上,大量碎石和琉璃磚瓦飛濺掉落,傳出和龍吟共鳴的轟隆之聲。
半傾倒的高塔搖搖欲墜,掀起地麵一個巨大的深坑。
然,高塔不同於其他建築,它並沒有在雲義的這一劍之下完全傾倒。雲義甚至看到了一圈紅色光芒保護住了高塔。
一劍全力的揮斬,雲義幾乎耗盡了全身靈氣,他依然站立溝壑之旁,但已經沒有能力再次揮出同等威力的劍芒,除非給他充足的時間,讓他恢複實力。
可,事實並不會如此的幸運。傳說中的血魂門魂靈從黑暗中飄蕩了出來,他們死於十幾年前的門派災難,成為孤魂後更是被血魂門陣法困在廢墟之內,如不是今夜不知為何陣法會大開,這些魂靈仍不能走出廢墟。
靈氣幾乎耗盡,雲義的氣勢也變得虛弱了下來,雖仍有披靡天下的氣概,但那環繞的靈氣始終是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