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們有什麼打算?”夏母直接問道,她可不相信,這兩個疼妹妹的人,會一點也不報複回去。
“娘你不生氣?”夏挽秋小心翼翼地問道。
夏母伸手讓夏挽秋過來,坐在自己身邊後,摸了摸她的頭,“娘最親的人除了你們爹以外,就是你們三個了。”
“娘說的對。”夏卓文滿臉溫和地笑意說道,“兒子覺得席家表弟的字極好,那些故事也是極精彩的,正巧有個穩妥的朋友家有擅長雕刻印刷的工匠。”
夏博淵一臉佩服地看著自家大哥,“真狠。”那席世珽來都城後,可沒少帶著墨寶去與文人交流探討,因為其字確實不錯,被不少文人誇讚過,很多人都認識他的字,這樣一來,那席世珽的臉可丟大了。
夏母看了眼兩個兒子,歎了口氣,“我隻當做不知道。”
夏卓文笑道,“娘放心,兒子不會讓你難做的。”
夏母對大兒子做事很放心,不過這時候的放心反而帶著一點自嘲,因為大兒子要對付的是自家兄長。
“秋兒這幾日就先別出門了。”夏母交代道。
“女兒明白。”夏挽秋靠在夏母肩上,“是女兒不孝,讓娘受累了。”
夏母笑著安撫女兒,“你們都是娘最寶貝的,娘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們。”
雖這麼安慰夏挽秋,可是在晚上房中就剩下夏母與夏父的時候,夏母還是忍不住落淚了,“你說,哥哥嫂子怎麼變成這樣,自從爹娘死後,席家就變了……”
夏父對於自己嶽父嶽母還是很感激的,當時自己落榜,嶽父絲毫不嫌還把嫡女嫁給他,對他也是多加照顧。
那時候的夏父隻是夏家旁係庶出的,家境貧寒不說,父親也早亡,為了他科舉,更是欠了不少債。
所以就算嶽父嶽母死後,席家的人對他多有嫌棄,甚至連累妻子都與家中兄嫂斷了關係,他也沒有記恨席家人,甚至在他發達後,還主動回去,給嶽父嶽母上香,漸漸與席家多了聯係。
如今聽著妻子的話,夏父也是滿腹辛酸,他是看出大哥大嫂有些小心思勢利,可是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連親侄女都算計起來。
“這事就交給幾個孩子們吧。”夏父的口氣裏多了幾分傷感,伸手摟住妻子。
“那是我哥哥啊,他怎麼成這樣……”夏母緊緊抓住夏父的衣服,“小時候哥哥也疼我啊……就算那時候……我也沒這麼怨過他,可是如今日子都好了,為什麼要算計我的女兒……”
“人心不足。”夏父的聲音帶著歎息,“以後我們家好好過日子吧。”
夏母和兩個兄長走後,夏挽秋心反而靜不下來了,她仔細想著母親的手段,更覺得自己幼稚的很。
山楂看著夏挽秋半天沒有下筆,墨汁順著筆尖低落,汙了紙張,問道,“主子可是在愁給秦少爺的回信?”
“恩?”夏挽秋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眼紙,把毛筆放到一邊,“回個什麼好呢。”
山藥手腳麻利的換了幹淨紙,用鎮子壓好,“主子不如還是畫畫?”
“畫什麼?”夏挽秋一手托腮一手在紙上比劃。
山楂端了碗西瓜來,那西瓜是專門挖了瓜瓤,去了瓜子放到冰雕出來的碗裏,紅豔豔的西瓜配著冰碗,格外誘人。
夏挽秋吃了幾口後,眼睛忽然一亮,“我知道了。”說著就去拿筆,山楂趕緊把冰碗端下去,“你們分吃了吧,要不一會該化了。”
“是。”山藥和山楂這才一人一口,把一碗冰西瓜吃了,山楂收拾了東西送出去,山藥在一邊伺候夏挽秋作畫。
夏挽秋沒畫別的,隻是畫了一隻正在吃草的老牛,既然秦燁敢說自己是貓,那他就是牛,起碼貓比牛聰明不說,還吃得好。
“主子,你畫牛幹什麼?”山楂拿著小扇子輕輕幫著夏挽秋扇未幹的畫,問道。
“牛吃草。”夏挽秋有些得意地說道。
山楂還是一臉迷茫,夏挽秋看了下自己的畫,怕秦燁無法領悟,想了下又拿起了筆,在旁邊畫了一隻吃魚的貓,“他以為把我比作貓我就會生氣?想得美,他想讓我發火,我偏不,就算是貓我也比他強。”
錦繡坊的衣服很快送來了,銀廉本就長的不差,打扮了一番後,更是動人,隻是那額頭上的傷,雖抹了藥也用脂粉遮掩了,還是能看出來。
席母被夏母派人請去的時候也滿是疑惑,“可說是什麼事情了?”
“奴婢不知,隻聽說是喜事。”銀杏笑盈盈地說道。
席母心中思量,眼睛猛的一亮,莫非是那侄女已經和夏母說了,臉上的表情也燦爛了許多,也暗下了決定,就算夏母說些不好聽的,她也忍了,隻等夏挽秋嫁過來後,再一起算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