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校死個人實在不算奇怪。但是,喝酒也能喝死?這人未免也太有本事了。
“我希望,這種事情再也不要發生。”
這場會議開到最後,也開了將近四十分鍾了,大隊長用力的吼出最後一句。“解散。”嘩的一聲!一分鍾後,訓練場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人走茶涼。講的是什麼?
“那個王強還欠楊震一千塊錢呢,這下好了,不用還了。”
“可不就是,借錢借的也是時候,怎麼就沒叫我碰上呢?”
“哈哈哈!”
“可憐的楊家,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銀子,唯一的獨子居然還沒有過把癮就喝酒喝死了,這世道哈哈……”
“……”
這叫什麼話?一句句到處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這些人……真是夠了。霍雨竹受不了的從床鋪邊站起,看著這些充滿嘲諷的嘴臉,“你們說夠了沒有?楊震怎麼說也是我們中隊的隊友,你們可不可以有一點同情心?”這到底是楊震的可憐還是楊震的幸運?人死了,這些同窗們一個個的都在說風涼話;但人死了,就不用再忍受著世態的炎涼了。
“呦?咱們高高在上的霍雨竹霍大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啊!”
“可不就是嗎?”
一個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高高在上”、“菩薩心腸”,無不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白霜,厲可,你們別太過分了。”霍雨竹冷聲說。她是真的心寒了。
“我們過分?我們這算過份嗎?”白霜和厲可相視一看,猖狂的哈哈大笑。霍雨竹挽起袖子,雙手掐著腰站在宿舍中央,頗有潑婦罵街的架勢。
“怎麼?想打架?”上鋪又跳下兩個人,站在白霜和厲可的身旁,擺出了格鬥的架勢。
“打就打,誰怕誰?”霍雨竹的字典裏從來都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四對一。這場戲,會不會很精彩?
正在這時,吱呀一聲,宿舍門被推開了。
段墨隨手關上了宿舍門,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副場景,絲毫不驚訝,她不慌不忙的走向自己的床鋪。
“段墨,你今天就選一個吧,你是要站在霍雨竹一邊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
白霜這樣問。雖然她的問題毫無意義,但她還是問了。很簡單,就因為她相信段墨是個聰明人,她應該不會看不出誰處於劣勢吧?
霍雨竹冷冷的站著,對於這個問題,她同樣的不屑。段墨一向是置身事外的。她雖不認為段墨會站在自己這邊,卻也不相信段墨會站到她們那邊。
兩分鍾過去了,五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段墨。段墨的行事作風向來叫人摸不透,誰也不敢想,段墨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她愣了一愣,沒想到她們居然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淡漠的揚起眉,完全不受影響。“關我什麼事?”
是啊!關她什麼事?霍雨竹毫不客氣的大笑出來。這個段墨,的確夠個性。
關我什麼事?
很好的一個回答。不愧是段墨,這個時侯也依然是她那一千零一副表情,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把她那冷靜的態度保持的非常。
結果,這一場架,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末了,還有人問了一句,“段墨,你確定要與我們為敵嗎?”
為敵?
霍雨竹站在一旁冷冷的笑。這些人又何曾與她為友過?
果然——
回答她們的,隻有段墨沉默的呼吸聲。
女人們之間結下梁子,就是這麼簡單容易。
段墨啊,一個隻要別人不來招惹就永遠不會影響任何人的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招來了不斷的是是非非,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宿舍的四個人,會對段墨排斥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