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一個暴風雨之夜,一道白光閃電劃破長空。電閃雷鳴,一名身著灰色長袍的男子經過烏琪山時,發現這個偏僻的山溝裏屍橫遍野,可最讓他吃驚的不是這些屍體,而是這些屍體所流出的血液,竟然都是藍色的!男子掩著鼻子,正想快步離開。突然,他的右腳被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他回頭一看,是一個麵色蒼白的男子,雖已年老,但眉宇之間的氣勢卻不曾銳減,隻是一邊臉上層層疊疊的白色鱗甲一樣的東西讓人覺得異常恐怖。
“你是不是中毒了?”男子努力克製住自己心裏的恐懼問道。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塊血玉遞給男子
“這是精龍玉,麻煩你照顧好這個孩子,這是我們……最後一個……”
男子接過血玉:“什麼最後……”
卻見那人突然仰麵,口吐藍色液體,倒地身亡。旁邊,一個幾個月大嬰兒靜靜的看著他,他走上前去,見那嬰兒雙目如炬,眉如刀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裏不覺吃了一驚,小小年紀,如此鎮定,將來必成大氣。男子抱起嬰兒,在風雨中,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男子離開後不久,突然來了一列軍隊,全部以布蒙麵,每人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瓶子,往屍體上倒入瓶子裏的白色液體,一股惡臭迎麵而來,那些屍體瞬間,化為透明的液體。來人立刻掩上鼻子,絕塵而去……
悠悠塵世,碎碎蘭心。紅塵多夢,暖玉留香。輕羅有意畫舫笙,玉樹無情自暗塵。
————笑煙羅
茫茫的山脊,黑壓壓的一片,耳邊還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叫,在這漆黑的夜裏,刺耳驚心,異常恐怖。這是在哪裏?柳月湄問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茫茫的草叢之中,周圍一片片白色的霧氣,突然間,沒有任何聲音。提起腳,沉重似鉛,低頭一看,腳上纏滿了荊棘,褲腳早已被荊棘刺破,白白的肌膚裸露出來,布滿斑斑血跡。她忍著痛,用劍砍斷腳上的荊棘,掀開兩旁一米多高的植物,每前進一步,小腿上就會多一道傷口,多一條血跡。師兄……少飛……此刻,能想起的也隻有他。可是眼前卻是仿佛永遠都看不到盡頭的野草,她掀開一道又一道,隻覺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突然當她掀開另外幾棵擋在前麵的草的時候,遠處,仿佛也是天際的盡頭,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那裏,風吹起他白色的長袍。
“師兄……”柳月湄使盡全身的力氣喊道,可是,沒有回應。她開始慌了,她加快前進的步伐,她要快點,快點走到師兄的旁邊,她不顧腳上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刺痛,不顧腳踝上淌下的越來越多的血流,她隻知道,師兄,就在前麵。終於,他看到他了。而他卻立在那漆黑的風中,麵無表情。
“師兄……”她再喊了一聲,他卻依舊立在那裏,像木偶一般。柳月湄感覺到腳突然地下墜,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她已深陷沼澤。
“師兄,救我!”她大聲呼喊。對麵不遠處的那個身影依舊一動不動,風越來越急,他的長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他的發絲淩亂,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師……”月湄心裏一陣酸楚,幾乎要哭了出來,突然她再也喊不出來了,她的身體慢慢下陷,遠處那個白色的身影漸漸模糊……
“師兄!”柳月湄忽的從床上坐起來,抬起頭看見在她前麵的白色牆壁,忽覺不過是一場夢。然而臉上早已被淚水***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月湄!月湄!”楚少飛在門外焦急的敲門,平常的師妹不會這麼晚起床的,今天這麼反常,他一向做事謹慎,這次他更是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月湄慌忙應了一聲,匆匆用汗巾擦了一下臉,打開門。
“月湄,你……”楚少飛吃驚的看著她,“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還好,他不是夢中的那個麵無表情的師兄,柳月湄看到他焦急的模樣心裏一陣甜意。
“沒事,師兄,我可能是昨晚偶感了一點風寒,一會我練一下心經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楚少飛沒再多問,“一會在客棧門口等你。”說完,楚少飛就離去。
柳月湄看著他挺拔的身影,再想想那個夢,夢裏師兄為什麼會那麼冷漠?她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她就真的當它是一場噩夢,反正,現實中的師兄永遠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狹長的山道上,一群人在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為首的一位男子,素青長袍,衣冠楚楚,眉宇中透出一股非凡的氣質。身旁的一個女子,鵝蛋臉,新月眉,身著素蘭夾襖長裙,身後的黑色披風隨風輕擺,宛若人間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