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恩師離世(1 / 3)

這日天色清爽,春日的暖陽照在綠意怏然的湖麵上,波光粼粼。林靖逸的夫人曾雲將準備好的行李放在夫君的背上,邊走邊抹淚,“夫君,你們出門萬事要小心啊。”“唉,多大個人,哭什麼呀..”林靖逸朝著夫人擺擺手,示意她回屋裏。林碧落將雙手摟著母親的雙肩,“娘你放心,我一定會看住爹爹的,不讓他幹壞事!”

她附在母親的耳旁一邊輕聲言語一邊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父親,曾雲頓時笑逐顏開。“你這孩子…”想是又拿他爹尋開心了,林靖逸對女兒無可奈何。

話別後,一行人走了幾裏,隻見林靖逸一路低頭不語,眼眶似有泛紅。林碧落倒是大大咧咧和兩個好友說笑,絲毫沒發現父親的沉默,在她眼裏,父親似乎一直都是少言寡語的。

走了七八日,終於見到一處村莊。幾人準備找一處酒家好好吃一頓,找家客棧落腳,這幾日連夜奔波,眾人已倍感疲倦。步入村莊,隻見乞討的叫花子在道路兩旁磕頭乞討,婦女抱著小孩在一旁啜泣號哭,處處饑荒,餓殍遍野。仔細看他們打扮似乎曾是這裏的村民,卻不知如何淪落到此地步。趙清靈見那小孩戚戚然地眼神有些不忍,便把身上剩下的一個柿餅遞與他,隻見那小孩眼神頓時亮了起來,欣喜地跳將起來,一邊喊著:“謝謝仙女姐姐,給仙女姐姐磕頭”

一邊搶過柿餅往他娘懷裏揣,旁邊的婦女在一旁感恩戴德,一邊哈腰答謝,一邊拿那早已破了的髒袖擦眼淚。再走幾步,隻見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孩子跑過來,他們年紀大小不等,大的十幾歲,小的幾歲,紛紛圍著趙清靈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喚著。林碧落往他們每人碗裏丟了幾兩碎銀子他們才滿意地走開。最眾人不解的是,這村莊裏的人明明住著的是青瓦紅磚粉牆砌成的房子,街道繁華熱鬧,人流如織,怎麼會有這麼多乞討的人群。

於是進了一家名叫“醉留仙”的酒樓,向小二打聽,才得知,這村子原本過著安靜富足的生活,一日村裏來了名喚作“金光”的霸王,他們帶領一群人洗劫村莊,這些村名手無寸鐵,隻好任由他們搶走家裏的財物。除此之外,每到秋收的季節,他們還征收糧食,家裏富裕些的人鬥不過給點糧食也就算了,一些窮苦的農民上交後,家裏就一盆如洗了,如若不交,還得被迫賣兒賣女,所以才會看到那麼多流落街頭的村名。

“真是作惡多端!”一旁的林碧落義憤填膺,拿劍在桌上狠狠拍下去,“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隻見那小二嚇得在一旁縮著脖子低聲道:“我看客官是外地人吧,還是吃好睡好早些離開罷,這裏的大王可不是好惹的。”

說完飛快地跑開,唯恐剛才的一幕被人看見。

“碧落你坐下”,林靖逸對她使了個顏色,“目前要緊的事情是隨少飛去見蕭義,蕭義病重,我們要趕著去見他,不能耽誤,我們少惹麻煩為妙,以免誤了大事。”

林碧落隨即乖乖坐下,她從小被他爹爹嚴加管教,雖說性子張揚,對她爹多少還是有些敬畏。

晚上大夥找了三間客棧,趙清靈與林碧落,趙梅舟與楚少飛,林靖逸,便安頓住下。天黑沒多久,街頭上了無人聲,出奇地安靜,完全沒了白日的喧鬧。

林碧落倒是和趙清靈二人的房間臨近街邊,睡得迷糊之時似乎有漢子的叫罵聲傳入,於是二人輕聲走到窗邊,用手指支個縫隙偷瞄去,隻見一個魁梧肥胖的壯漢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著,手裏拿的盡是些銀兩珠寶首飾,後麵跟著的一個小丫頭,似用娃娃音講到:“師兄,今天的財物讓我們花一陣子了綽綽有餘了,不如我們藏些留用,剩下的孝敬師父。”那大漢忽得吼道:“不行!要讓我爹知道,不砍斷我的腿!這事尋思不得”那大漢原本聲音就洪亮,他一聲怒吼,幾條街似乎都震動起來了

,二人也是一陣心驚,支窗的手縮了回來,窗葉又緊緊合上。

“什麼聲音?”那大漢警覺地四處張望,渾身如被偷窺般不自在。

“有種給俺出來,躲躲藏藏,算是烏龜王八!”林碧落一聽,欲出口,趙清靈對她搖搖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

“爺爺的,孫子,敢做不敢當的孬種。”那漢子嘴裏繼續罵著,一邊將脾氣發泄在幾個剛搶來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被他嚇得直哆嗦,想哭卻不敢作聲。那大漢最後無可奈何,嘴裏嘟囔著聲音越來越遠。

“靈妹,你攔著我做什麼?”林碧落沒好氣道,“這人一看就是作惡多端的無賴,撒潑專門欺負人,此人不除,以後必將害人!”

“碧落姐,我們初出江湖,萬事還是小心為好,你也聽他說了,他還有個師父,我們也不知道他師父的來頭,惹上麻煩,誤了少飛哥哥的大事可不好。”

“少飛哥哥,你就知道你那少飛哥哥,你去他房裏罷!”

林碧落說罷作勢將她往往門口推。

趙清靈臉色頓時紅彤彤一片,“這,這不是成親後的事情。”

“我看你們,沒有成親,卻親密的如同人家成親了的小夫妻!”林碧落見她那被捉弄得樣子越覺好玩。這下趙清靈臉上又羞又急,便拿手去捏林碧落的臉蛋,兩人鬧到半夜才入睡。

第二天正午,大家聚在酒樓,趙清靈將昨晚的事情說了出來,林靖逸對趙清靈的及時製止自己的女兒讚賞不已。酒足飯飽之時,隻見門外走進一彪形大漢,銅鈴般的眼睛如四處掃視,進來便吆喝小二。他坐下後,將手中的錘子狠狠砸在桌上,右腳抬起踩在凳上,兩眼睛將店裏的人一個個掃視一番。原本吃飯的客人都嚇得放下碗筷,低頭匆匆離去。

“不好,是那惡霸。”趙清靈低聲道:“我們趕緊離去吧,這人是個無賴”。

“嗯?”隻見大漢轉過頭來,瞪著牛一般的大眼道:“誰在那議論?”

楚少飛一眼見那大漢臉上的大胡子,便認出此人原來是那日在樹林中戲弄小和尚的人,此人自稱是什麼“金元幫”的,心裏暗道不好,冤家路窄。那大漢也認出了楚少飛,雙手將桌子一拍,蹬腿一躍而起,向楚少飛打來。楚少飛靜坐不動,待漢子打來時,單手拿劍一擋,那人便停在半空中,那漢子將內力凝聚,一並使出,楚少飛另一隻手打在劍身,隻見那大漢騰地被震回原座。

那漢子笑道:“臭小子,那****多管閑事,害的我好生狼狽,今日休想逃脫!”

林碧落哈哈大笑道,“他一人你都打不過,我們人多你還敢如此說話,我看你是找打吧”。

那漢子咧著嘴笑道,“剛才我已經偷偷放了暗哨,不到片刻,我們金元幫的所有人馬就要到了,看你們如何逃脫!“說罷,賊眼睛瞟了瞟楚少飛的身邊的趙清靈,“這美人打哪裏來,小子你豔福不淺呀,一刻也離不了美人相伴,咦,上次那個娘子怎麼沒來呢,告訴她,爺爺我都有點想她了!”。楚少飛聽得他如此調戲,怒氣上湧,正欲拔劍與他廝殺個痛快。

耳旁傳來林靖逸的聲音:“壯士,我們此行有要事在身,不想與你多周旋,這位是我侄子,如果之前有得罪之處,還請包涵!”

“想走,沒那麼容易!”隻見門口湧進一幫人將門團團圍住,他們身穿粗布衣衫,頭上以棉布束發,手上握著大刀,凶神惡煞地圍住眾人。不多時,人群分列兩側,門廊中走出一人,身長七尺,枯瘦如柴骨,絡腮胡子,眾人對他是畢恭畢敬,頷首齊齊喚他:“幫主。”

那人不緊不慢進門便對那漢子喝到:“你小子又給我惹什麼禍?”那漢子頓時噤聲細語道:“那,那人便是當日在竹林中欺負我的小子!”拿手指向楚少飛。

“你是說他是為劍俠山莊的人?”男子轉過身,盯著楚少飛,眼裏充滿殺意!

“請問這位如何稱呼?”趙梅舟見勢不妙上前問道,那漢子也不拿正眼瞧下說話人,昂起頭,“在下是金元幫的幫主陳慶光,這是我兒子陳雄,聽說你們欺負我兒子,今日便是有你們苦吃了!”

趙梅舟回道:“我們本無意與你家公..公子打鬥,還請..”

話未說完便被陳慶光打斷,“廢話少說,我們地盤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說罷,翻身而起,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起來,兩腿忽上忽下,交錯踢來。趙梅舟雙袖一揮,縱身一躍,雙掌以極快的速度交錯打在那人腳掌,兩人就這樣在屋內盤旋了一陣,突然陳慶光單腳往上一躍,衝破屋頂,頓時屋頂破了一個大洞,趙梅舟隨即跟了上去。眾人跑到屋外來看,隻見二人在屋頂雙手對打,陳慶光用手不敵,便跳將起來,飛上去拿腳來來踩,趙梅舟雙掌發力,交錯往上,將陳清光打到屋頂二丈高的地方。陳慶光落在屋頂雙腳似乎吃了點痛苦,哪還站得穩。他雙手抱拳道,

“今日我不敵你,你們走罷!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趙梅舟作揖禮讓,“今日多有得罪,忘海涵!”從屋頂飛下。

陳金光突然臉色一變,一隻箭從他左袖飛出,往趙梅舟發去。

眾人欲喊時,那箭速度極快,眼看就要正中趙梅舟的肩頭,突然一抹藍色劍光閃動,分毫不差擋在箭頭和趙梅舟的後背中間,原來是楚少飛飛龍劍出鞘,趙梅舟隻覺背部一震,那箭便斷作兩截,反向飛去,隻聽得“啊”的一聲,那陳慶光應聲倒下,從屋頂滾下重重摔落在地。原來那斷裂的肩頭不偏不倚,正中陳慶光的咽喉,頓時一命嗚呼。陳雄哭喊著跑出來,見他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使勁力氣想搖醒他爹,他爹早已沒了氣息。陳雄本來嗓門就比一般人大,哭聲震天,引得街邊的村民都來圍觀。那些村民終日受他父子欺淩,這次見這敗類已死,心裏總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