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覆蓋的靈湖靜謐如往常,周遭安靜,隻有風輕微吹動的聲音。忽聽一聲得裂錦般的聲音,一道裂痕從湖中心蛇一般蔓延到湖邊的樹下,繞上樹根,樹幹,枝葉,墜落在半空中冰封的樹葉哢嚓墜地,冰麵濺起細微的碎響。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裂痕從湖心向四周蔓延,往上蔓延至冰山,冰山頓時裂為兩半,隨著越來越多的裂痕爬上,冰山分裂成一塊塊轟然倒下。蔓延至地麵的裂痕從中間轟然炸開一條寬闊的溝壑,頓時地動山搖,萬物搖搖欲墜往湖麵傾斜下去。隻聽得一聲震天的怒吼,一隻通體紫色長毛的野獸從湖心裂口處爬出,頭上兩隻犄角裹著銀白色的鱗片,四隻腳踏過的地方深陷一個巨大的窟窿。長長的直尾狂躁地四處拍打著,尾翼所及之處山崩地裂,草木橫飛。
不到片刻時光,趙梅舟等人就來到靈湖畔,隻見冰雪早已消融成一片汪洋四處流淌,山體滑落的碎石山一樣堆積在湖中,斷裂的樹木成群擠壓,一片狼藉,湖心還泛出絲絲漣漪,湖心一個巨大的洞口,想必那怪物沒走多遠。
尋著它的腳步,浮蜥踏過的窟窿周圍花草早已枯萎成片,地麵裂開的溝壑邊緣生出翩翩紫色的花朵,紫厥花!
沒走幾步,見一群人舉著燈籠迎麵走來。
原來是浮蜥出世驚動魔穀的人,趙舍帶著魔穀的人來探尋。
趙舍一眼就看見被趙梅舟背著的女兒,知道她毒性發作了。
“唉,這靈兒從小被我驕縱,都怪我沒教育好,讓她偷偷跑出就去。”趙舍一臉擔憂和自責,拿眼瞪著趙梅舟:“你也是,作為他的三叔,她調皮任性也罷了,你也竟由著她!”
趙梅舟一臉歉疚道:
“大哥,是我不好。可如今浮蜥已經被召喚出來了,趁它出世不久,體內的妖力還未恢複,我們要趕緊阻止它,不然魔穀遲早會被它毀掉。”
“靈兒!靈兒!”
臣子墨焦急地從跑過來,一看見靈兒回來了他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
見她毒發昏迷,他立刻扶她起來,兩指在她腰部一點,封住**不讓妖毒繼續擴散,一麵源源不斷地的給她注入體內的真氣。她的毒,隻有他能解。
半個時辰後,趙清靈醒了過來,渾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眼就看到為他輸入真氣的臣子墨。
“臣哥哥,謝謝你!”趙清靈甜甜一笑。
“你這丫頭,叫你不要出去亂跑,你娘自小便離世,都怪為父沒有好好教導你,唉,害得你毒發是為父的過錯!”趙舍突念及自己死去的妻子便心裏一陣惆悵。
趙清靈道:“爹爹,女兒錯了,不該害你擔心,隻是女兒這妖毒終歸是無法根除的,也不知道有幾天日子,雖說有臣哥哥在我身邊解毒,可總是擔心萬一哪天控製不住,傷及到家人,女兒想過了,”她忽然她將目光移向楚少飛,對上他清冷的眸子:“總歸我時日不久了,不如趁這所剩的時間好好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罷。”她天真的眸子露出哀傷。
“不會的,不會的”趙舍見女兒這般失意,他已經失去的妻子,再也不能失去一個女兒!
“過幾****便安排你與子墨成親,子墨體內獨有的陽剛之氣剛好能克製住你體內的浮毒,這樣你….”
“不用了,”趙清靈打斷道,“我不想拖累別人。”
她心早已許給他人,又怎可將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他人!
趙舍沒再說話,他心裏早已下定了決心,他已經失去了妻子,決不能再失去女兒,無論用何種辦法,隻要能讓女兒平安無事,他都要去做,所以,這門親事是成定了!
柳月湄心裏一陣酸味湧上心頭,方才看那小姑娘看師兄的眼神,淚光盈盈,悲戚纏綿,師兄則是一臉擔憂,聽到趙舍要將趙清靈許配給臣子墨,他的臉上湧上一陣落寞。她不在的日子,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次日清晨,柳月湄被一陣陣喧鬧的嘈雜聲驚醒,起身來看,隻見一群人圍在一起,手裏拿著刀叉,有些拿著一些生產用的鋤頭等東西,嚷嚷著要說有野豬侵犯了田地,要去趕野豬去。楚少飛也站在一旁。
“師兄,看他們也是百姓裝扮,不像是這裏的人啊。”柳月湄好奇道。
“這裏雖為魔穀,可是魔穀後人仍然過著尋常百姓的生活,耕田織布,養牛養馬,他們的生活方式跟我們尋常百姓沒什麼區別。”
“你怎麼知道?”柳月湄歎道。
“當日被南榮打落懸崖,真好落在此穀底,後麵認識了靈兒。”他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柔軟起來,“她待我遊遍這裏的奇景,還待我去了看這裏人是如何生活的。”
柳月湄臉色瞬變,低頭不語。。
“對了,月湄,”楚少飛轉過頭來,星辰般的眸子沉重起來,“師父他…他過世了。”
“師父?不可能?”月湄後退幾步,怔怔地看著他。“才離別幾日,師父就..就走了嗎?”
“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已經駕鶴西遊,莊主之位已經傳授與我。我此次來就是要帶你回去,完成師父他老人家的遺願,還有,月湄,你其實是師父的女兒。”
“什麼?”眼淚在眼裏還未流出,她難以至信地看著師兄,卻見他微微將頭一點。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她撲進他的懷裏。楚少飛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待哭了一陣,楚少飛便道:“等我們辦完事,就回去,師母…你娘在家等我們呢。”見她哭得雨帶梨花,楚少飛便伸手用衣角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月湄甜蜜地笑了笑,“嗯。”
不遠處,臣子墨將拳頭狠狠砸在石柱上,楚少飛,你小子…他早已心知靈兒戀著他,本想成全,卻見他與他師妹如此親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小子原來是個見異思遷的人!
“爹,我不要嫁給臣哥哥!”
趙清靈臥在床頭,氣鼓鼓的小臉通紅一片。
趙舍摸著胡子有些疑惑,女兒從小和子墨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從前跟女兒提及親事的時候也沒見她反應如此大,為何今日如此不情願?
“聽話,”他坐在床頭,握著她的手,“子墨與你從小一起長大,他為人忠厚,品行正直為父早已將他定位女婿之選,更何況今日浮蜥出世,而你身中妖毒,若我此時殺掉浮蜥,你難免有性命之危。為父知道將婚事提前你也許會覺得唐突,但是為了你的身體,為父不得不這麼做。魔穀如今處在危險的時期,你們成親後,我便沒有任何顧慮,便可領著魔穀上上下下對抗浮蜥,爹的苦心,你就體諒一下吧。”趙舍語重心長。
“不,女兒愛的不是他!女兒喜歡少飛哥哥,所以不會嫁給臣哥哥的。”